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外邊有人拍著門,聶聞濤去開門,我只聽到一個問好的聲音,隨後就聽到有人問:“請問章先生在嗎?”

我走了過去,看見有兩個身上著某送貨公司工作服的人一人手裡捧著送貨單,一人手裡捧著一盆淡白色的大大的……秋菊。

我愣了下,秋菊?今天冬至麼……?每年的冬至,李越天都會送我淡白色秋菊……

第二十六章

我在心裡冷冷的笑著,對聶聞濤搖搖頭,“請他們離開。”

走進房裡,找煙,好幾天沒抽了,現在想抽得要命,聶聞濤的西裝放在吊床上,我走過去摸他口袋,沒找到煙,聶聞濤這時已走了進來。

我挑眉問他:“煙呢?”

他走到電腦那邊在書架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包扔到餐桌上,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我抽出煙,在煙盒上敲敲,四處找打火機,沒找著,只好叼著煙回到餐桌上,繼續喝那喝個沒完的魚湯,丫的,胖子說了,補……靠,他媽的。

一口氣喝乾,我拿著煙盒敲桌子,有點煩燥,媽的,剛那菊盆子上用淡綠色寫的“Lover”刺得我心理不舒服。

抬頭看,往左看,往右看,還是不自在,這天殺的李越天,媽的混蛋。

我捧著腦袋,看了看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的人絲毫不為所動的吃著他的飯,丟了只筷子砸他頭上,“聽我說話。”

他慢慢地把碗放下,然後看了我一眼,繼續添飯。

我當他同意了,嘴巴就劈里啪啦一吐為快:“那個人,就是李越天,嗯,他以前每年都送我那個菊花。”我咬了咬嘴唇,把口中那澀味吐下肚,接著說:“我曾對他說過,只要他每年都送我白菊花,我就永遠和他在一起。”我忍了有句話沒說,那句話之後還有一句,如有背棄,我將親手死在他手裡。

那時候愛得太絕烈,情火燒得以為這輩子就這麼一個他了,別說那句賭咒,再狠的誓我也發得出。

聶聞濤默不作聲,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頭望我:“你從來都是要幹什麼就去做什麼。”說完就走開拿著煙往外走。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你想做什麼就去幹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沒有任何可說的。

“如果……”我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地說:“如果我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你會如何?”

背影停頓了下,他說:“我說過,要我幹什麼,你一句話就行。”說完低著頭抽出手中的煙移動著腳步。

“如果我要你殺了他呢?”我淡淡地繼續問著。

“我不是已經做過了。”他的語調帶著輕嘲,帶起卷門,嘈雜的卷門聲一響,門關了,他走開了。

那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飄零,他這一輩子,窮苦飢餓佔據了他所有的年少時期,倔強孤傲的他赤手空拳從爛泥中走出來,從完全的一無所有到現在,所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可如今,剛熬出一點頭,卻還是峰迴路沒轉的繼續與我糾纏,遇上我,怕是他最大的不幸。

我想,我怕是他這生最大的劫難了。

拿過他口裡的煙,我抽了一口,還給他,吐出煙霧,問他:“你什麼時候遇上我的?”

他把煙扔到地上,踩熄,回頭看我,沒有溫度的眼睛平靜如死水:“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天太陽很毒,肚子很餓,從來沒那麼餓過,全身都餓。”

“後來呢?”我淡笑。

“能吃飽了,還是餓。”他說。

“你愛我。”我淡淡陳述。

他看著黑夜那頭,“是。”他簡單地回答,半邊臉藏在黑暗中,顯得冷傲又剛強。

“真糟糕。”我笑著搖頭,“怎麼會愛上我這種人,真不幸啦。”我幸災樂禍地說,可能是為他哀掉,也可能是為自己欣喜。

他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好像他的世界裡只有他自己一人,別人無法插入其中,就算,他愛我,什麼都能為我去做。

“如果,我死了,這次真死了,你會如何?”

“殺了他。”

“和我在一起,他先殺的會是你。”

“那又如何。”

“你愛我嗎?”

“愛。”

“那我不愛你呢?”

“無所謂。”

“牽我的手回家好嗎?”

“好。”

淡淡的燈光中,他粗糙的大手握著我的手,慢慢走向那間用倉庫築成的房子,我想,有時候,天長地久有盡時,有些愛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