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呵呵笑:“恭喜畢業,以後還要多加油。”
米緒鞠躬:“謝謝老師。”
從臺上下來,米緒抱著證書向不遠處的人走去,對方就站在那裡,明明隔一段時間就會在電腦螢幕裡出現,模樣身高也沒多大變化,但是米緒就是覺得這丫瞧著比以前越發晃眼了,難道是鍍了層洋墨水解析度也跟著增長了嗎?就跟印表機似的。
難怪自己整個人畫素越來越低了,環境所逼!
米緒在陳羽宗身前停下,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跟各種鐳射炮似的不停朝他臉上身上打來,他挺了挺背脊,對陳羽宗露出了個有點不甚自然的笑容:“不打招呼就跑路可是會傳染的,這毛病不光我有對吧。”
陳羽宗看著他,也笑了。
這個笑容自然引起了周圍群眾的一片譁然,更加之米緒上前狀似哥們的一把攬住了陳羽宗的脖子,兩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葛曉霖跟在了他們身後,一路上聽著兩旁有新生在問這個是誰的,立馬被普及大城草的光榮歷史,然後紛紛感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天能再見他一面!!!
“我知道他們關係好,沒想到竟然真這麼好……似特意來參加畢業典禮的……”
“還記得BBS上的那句話話嗎:‘扣住小藍朋友,草爺終究會回來的!’誰知真的一語成讖,現在想想莫名的覺得唏噓感動!”
“太羨慕了,有這樣的朋友……”
“天真!陳羽宗一直在國外的吧,我不相信這僅僅是友情的力量……”
“我也不信……”
葛曉霖對以上言論只能用“…………”來表達的自己的心情。
出了禮堂就在角落看見了謝亦騫,不用想,少爺歸來,車伕必然是要盡責的。
“取到真經了?”謝亦騫瞥了眼葛曉霖手裡的大紅本。
葛曉霖想笑,但心裡酸酸澀澀的一時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只問:“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謝亦騫摸著下巴:“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人沒一句正經,葛曉霖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謝亦騫其實明白葛曉霖的心思,他看著走遠的兩人,朝著米緒的身影努了努嘴:“你看看人家,心態還挺好,家裡那位這麼費盡心思遠赴千里,小子見了竟還很淡定哈。”
葛曉霖:“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大米怎麼想的。”
謝亦騫眉尾一挑,也一把環住葛曉霖的肩膀拖著往前走:“嗯,我是不知道他,我只要知道你就行。”
“啪”得一聲爪子就被狠狠拍開了:“邊兒去。”葛媽嫌棄地說。
“哎?上回不是說好為了循序漸進,以後每天都有基礎套餐的嗎,今兒個只牽了手啊,搭肩親嘴的餘額都還沒用過呢!”謝亦騫一邊喊著一邊屁顛顛地追了上去。
葛曉霖腳步不停,嘴裡則忍不住罵道:“閉嘴!”
……
雖沒有再互相勾搭,但米緒身上還穿著學士服,兩人這一路歡聲笑語,以從未有過的親暱姿態走過操場、食堂、圖書館、行政大樓,難得米緒和陳羽宗也沒有避諱著人,沿途不知收穫了多少掉落的眼珠和下巴,最後才回了宿舍區。
兩人上樓到了寢室門口,米緒掏出鑰匙開門,一走進去卻聞著撲鼻而來的淡淡灰黴味。
米緒尷尬地笑笑,忙走過去開窗透氣:“我都是回來的時候才會來打掃一趟,昨天到家的急,本來打算今天來的,你倒是趕在我前頭了。”
一年前,米緒走的時候覺著既然自己不住了,就把這麼好的房子讓出來給別的學生,想想那些還住在老區樓裡的難兄難弟就替他們憋屈。但是等他搗鼓完了行禮,那頭卻說寢室目前還夠,讓他不用挪了,學校對於支教的學生很鼓勵,有不少優惠政策,如果他中途不適應要回來還是可以繼續住,於是米緒就保留了這裡的鑰匙,但是東西沒時間打理,仍是搬走了。
而如今這承載過兩人兩年多記憶的地方,床鋪是空的,書架、書櫃都是空的,只除了牆上那一張海報米緒沒有撕掉之外,這裡早已面目全非,久無人居,空氣中的寂寥味道難以消散。
米緒開了窗,默默地看著樓下的風景,忽的笑了起來敲了敲那玻璃:“這塊其實都晃盪了一年多了,你每回坐這兒畫圖的時候不覺得漏風嗎?”
“還有這書桌,上頭瞧著是新的吧,但我有一回滾了筆爬到桌下撿卻發現那桌板背面角落裡粘了一塊口香糖,都老硬了,你說說它在那兒蟄伏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