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
身後的謝亦騫又道:“本來不過就是個破比賽罷了,該賽就賽,賽完如何還如何,你這卻得了便宜還不消停,黃駿臣,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心眼忒小呢?”
黃駿臣被謝亦騫這劈頭蓋臉的一通揭穿訓斥,立馬幡然醒悟追悔莫及涕淚聚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只覺得面子裡子全掛不住,氣得滿臉通紅,拳頭握了放放了握,反覆良久後,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想贏,有機會不去爭取那是傻子,羽宗你牛逼,人人都捧著你,但我他媽的黃駿臣也不差,我只是接受了系裡的決定而已,一時一變,這世界本來就是誰有能耐誰上!名額是他們給的,但是其後的作品卻還是靠我做的,我不認為我有什麼好低三下四的,你心裡再有怨我也不會退,倒是你,一直萬眾寵愛一帆風順,有本事這次我們就再比一比,別受點打擊就趴下逃走了!”
“啪”的一聲,米緒吃驚地看著陳羽宗手裡的線圈全斷成了幾小節,原本聚成一堆的氣球被那力道震得四散跳躍在屋內到處歡快地蹦躂。
黃駿臣直接恨恨地拍開一個朝他臉上飛來的,瞪了一眼陳羽宗,轉身就走。
陳羽宗則從頭到尾都沒應過對方一聲,直到黃駿臣離開他也連個眼神都懶得投過去,他把手裡的線交給米緒,淡淡道:“解開了。”
米緒:“………………”
“嘖……”謝亦騫在一邊啐了一口,氣得又笑了起來,“這都還沒畢業呢,就鬧成這樣,你們城建的競爭可真夠殘酷的啊,兩年多同寢的時間都當餵了狗了。”
陳羽宗繞過滿地的氣球,依舊沒接這話,直接走了出去。
謝亦騫太瞭解他的脾氣,無所謂的走過來拍了拍米緒的肩膀,誇讚道:“肺活量還挺好。”
米緒驕傲臉:“那是,平時練的……我可是麥霸。”
見謝亦騫無語要走,米緒忽的拉住了他:“那什麼……我好奇問問,只是好奇哈,像這城建類似的比賽,那造房子的主題最早多久前就能知道?”
謝亦騫莫名,但還是回答道:“應該是在賽前都不知道的,不過一直參加比賽的話總能摸清些出題的套路,近兩年大風向是啥就會專攻哪方面。”這也是他看陳羽宗大戰小戰過來這麼些年總結的經驗。
待謝亦騫離開,米緒認命地給氣球重新接了線,又分成小堆放置,想了想,從裡面抽了一隻出來,紮在了床頭,等終於能卡著門脫身了,臨走前又看了看陳羽宗木桌上擺的那堆房地產資料,到底還是沒整理,只輕輕關上了門。
……
夜幕降臨,米緒還在對幢樓的寢室裡埋頭苦幹。
麵條兒掀了袍角,在他對面端正地坐下,擺上一杯清茶,翹起二郎腿,抄起小剪刀,開始修腳。
米緒察覺狀況,抬起頭嫌惡道:“你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不覺得有失體統嗎?”
麵條兒露出冷豔的表情:“客人?你在說誰?我是在友好的提醒你,到點兒了,該上路了,蹭飯的念頭也可以收起來了。”
米緒連忙把自己的東西挪開一大段距離,鄙夷道:“誰稀罕你那臉皮泡飯,我警告你,你要把你的髒東西弄到這上頭,就等著進焚化爐吧。”
麵條大驚失色,繼而又哀傷道:“多日不見,果然物是人非,如今你和新人兩兩相待,還互做定情信物,將舊人忘在一旁,見異思遷,棄下你我曾經美好的誓言,再不復當年溫婉……”
米緒忍著反胃,終於把最後一塊都拼接好後,這才起身沾了杯裡的水灑向面前的人。
“妖孽莫在凡間作亂,經本道點化超度,速速去投胎重生吧。”
麵條兒應聲倒下,卻仍是掙扎哭訴道:“我不服,我有冤……”
米緒無視他的哀嚎,看看外面天色,顧不上吃飯就回了寢室。
剛把東西放下,米緒的電話又響了,近幾天那陸子芬都沒有再來煩他,米緒的人生清淨了不少,這次拿出來一看,是條資訊。
——大米,我回來了,吃飯了沒,下來陪哥兒搓一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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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宗回到寢室,房間裡竟然難得的一片黑燈瞎火,寂靜無人。
他開了燈,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半路卻忽的停了腳步,看向自己的床鋪……
只見那兒的床頭正紮了一隻圓潤的氣球,氣球本來是純白的,但現在上面被人用記號筆畫上了一個其醜無比的笑臉,正對著他齜著大門牙。
陳羽宗盯著那氣球看了一會兒,視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