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你就選擇離開我了?”
他顫抖著聲音問他,“你就這麼自私麼?你就……”
“你就這麼狠心麼……”
韓予瀟再一次微笑出來。
他的手握住鄭越澤的一手冰涼,柔聲道,
“所以,我只能送你到這了。之後要常在各位大人處走動走動,謙虛點,多去照顧照顧病中的曦君,不要嫌麻煩。今後的路,還要你自己去走。知道麼?”
他無比迷戀的注視著鄭越澤漆黑的雙瞳,手掌覆上他的臉龐,
“我的男人,要做王的。一定要的。那是你的追求。你要走的路。沒有人能夠阻攔。”
鄭越澤低下了頭,
“……我不想讓你走。”
“我知道。”
“我等著你有一天,光明正大的接我回來。”
韓予瀟笑的無比溫柔,語氣依然堅定,
“我等著你。”
鄭越澤久久的凝視著他,最後,悽美的笑容綻放在了嘴角。
“好。”他答應。
“我一定接你回來。你等我。”
說完這話,眼角那一滴液體,終於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
韓予瀟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到手上一陣握緊,之後眼前的人就已經不見了。
他腦中滿是他側臉上滑落的那顆晶瑩,陽光照射過來,他頓時一陣眩暈。
待韓予瀟再次眯起眼睛,望向遠處時,只望見了鄭越澤毅然決然的身影。
他看見似乎拿著手臂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就只剩下奮力奔跑的英俊背影,頭也不回。
第20章
次日,韓予瀟被逐出宮。
這時候他的知己鄭越澤並沒有來送。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連韓予瀟也不知道。
只是這樣挺好的。他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的背影。他想讓越澤知道其實自己並沒有離開他。他其實一直都在他的心裡。不會忘記。
那行字還在胸口,有點隱隱的痛。酒水的澆灌之後,那段不為人知的感情就會顯露出來,自豪的面對這悲涼的世間,卻仍然不覺得有愧。
之後的幾個月中,鄭越澤專心致力於王位的基墊。他只是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什麼都不多說。不去理會那些流言蜚語。他心中的追求與希冀,除了那個人之外,沒有人會懂。
那就是知己,與愛人的含義。
曦君有意提拔。他心中自知當初韓予瀟突然間自行請罪的內情,對於兩個孩子的關係也突然品出了些不一樣的苗頭。
然而鄭越澤是他的兒子。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治罪於誰。於是那些罪過,便由了那個可憐的孩子一人擔了去吧。這應該也是他的夙願。
現在,那都已不再重要。
而曦君他也看出,鄭越澤似乎已經不在乎那些東西了。
在這期間,鄭越澤的勢力與威嚴飛速增長。隨著一點一滴的學習與完善,他對於王位的仰望早已不再僅僅停留在過去的那個時刻。從心中深處生出的那份責任,博愛的心與氣魄已經灌溉了他的靈魂。他從容不迫,整裝待發,隨時準備好面向任何阻撓戰鬥。
心中有了那個人。他鄭越澤,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幾個月後,曦君的病況惡化。一直守在他床前的三子鄭越澤被單獨召進。
曦君意將王位冊封與他,卻讓鄭越澤立下毒誓。
他對著鄭越澤的耳朵,顫抖著聲音道,
“我要你起誓……即位之後…今生!不許做出禁罪之事…如若違背,天地不容,永世不得超生!”
鄭越澤總是犀利的眼睛突然間動了動。
之後他卻沒有猶豫,依舊沉聲開口。
“我鄭越澤起誓。即位之後,今生不作出禁罪之事。”
剛毅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危險的黑色,然而臉上卻依舊平靜從容。
“如若違背,天地不容,永世不得超生。”
曦君聽了,突然間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一般,放心的,疲憊的撥出了一口氣。
之後,他蒼老卻依舊堅毅的眼睛,就此慢慢的失去了神采。
這年,當政王鄭曦君因頑疾於歲初不治駕崩。舉國哀痛。後其三子鄭越澤即位,時年十八歲,於此鄭國開始了新的征程。
曦君長子鄭陽未能登上王位,延續曦君在世時的鄭陽王一封號,懷恨在心,隨時準備暗中造反推翻鄭越澤的統治。
這個冬天無比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