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醫治而沒有如期返回。
於是整個宮裡正在擔心的同時,鄭越澤正躺在上等客棧的包房裡,一邊大口大口嚼著水果,一邊接受這身邊人絮絮叨叨的訓斥。
“告訴你別亂動!怕疼怕疼的人還那麼任性!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
鄭越澤悶不吭聲的點頭,張開嘴巴一口咬掉了手裡的橘子。
“酸的東西吃多了不利於傷口癒合,你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啊你……”
鄭越澤頓了頓,乖乖的把另一隻手上的橘子和橘子皮也一起遞過去——
“……算你識相…那,把這個藥丸吃了。”
鄭越澤欲張嘴,聞到味道的一瞬間把臉扭了過去,
“不要這個。苦。”
“快點吃了。良藥苦口懂不懂。張嘴——”
鄭越澤沒張嘴,反而把嘴撅了起來。
韓予瀟斂了脾氣,拍拍他的臉哄他,
“乖,吃了有獎勵。”
鄭越澤消停了,慢騰騰的張開了嘴,把味道糾結的藥丸吞了下去。
韓予瀟伸著脖子監督,
“嚼~嚼~嚼~對,再嚼兩下~~好,真乖~~”
鄭越澤嚥下一口韓予瀟餵過來的水,開口,
“獎勵。”
韓予瀟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手臂撐在鄭越澤的兩側,對著他的唇咬了一下,然後坐回去。
鄭越澤美滋滋的樂了。
之後韓予瀟拿了個蘋果,坐在他身邊削著皮。
過了一會,鄭越澤摸索著拽他的袖子。
“你別生氣了。”
韓予瀟點點頭,“嗯。”
鄭越澤想了想,又解釋,
“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想出氣,不是故意騙你。”
韓予瀟又點頭,“嗯。”
鄭越澤有點坐不住,“呀……”
“說了不怪你了。”韓予瀟打斷他,刀子挖下一塊蘋果塞到他嘴裡,
“只是你的眼睛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我會悔死。”
鄭越澤咬了一口,呵呵的笑,“不是沒事麼。”
韓予瀟吃下鄭越澤剛剛咬過的那塊蘋果,然後拄著腮幫子看他,
“明日就要拆藥了。怕不怕。”
鄭越澤覺得好笑。
“有你在我怕什麼。”
韓予瀟就又一次好看的笑開了。
鄭越澤的眼睛雖然蒙著,但是韓予瀟知道,他看的見自己的笑容。
幾天前的總火攻時,鄭越澤還是固執的闖入了火場,來來回回的找,硬是將垂死掙扎的鄭陽給找著了。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也許很不明智,他不想給自己找藉口。對於鄭陽,他其實很糾結。這樣的兄長,有心智,有膽識,有抱負。若沒有那件事,實則他是佩服他的。
鄭陽所犯下的太多罪過,都由弟弟來解決了。
因為曦君在世時他勾結外人謀害親父;暗中派人行刺,松城一事鄭越澤一直對於韓予瀟心存愧疚,一直想要鄭陽一個當面的謝罪……太多太多的事情,是這個國君有所及有所不及的。而韓予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私自決定了最後的火攻。鄭越澤知道韓予瀟急於求勝,便也沒去打亂。
然而他還是沒辦法就這樣的了斷一切。他必須讓鄭陽知道,他都做了什麼。他為什麼該死。
找到鄭陽的時候,他仍然不知悔改,死不認錯,只是紅著雙眼,匍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鄭越澤。
鄭越澤拎起他的領子狠狠的甩,
“鄭陽。我為什麼恨你。為什麼忍了這麼久除掉你。你以為我在你之下麼?”
“你勾結叛黨圖謀篡權,”
“你暗中養兵破父君的統治,”
“你暗中派刺客到贏越閣行刺,”
“你在松城收買青樓陷害韓予瀟!”
說到這,鄭越澤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鄭陽的臉上,黑紅的血液一下子從他的鼻腔中噴湧而出。
“你說,這些罪中,哪一個你不該死。”
鄭陽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鄭越澤…這是老天助你…我死到臨頭…我認命……”
“但是你…是永遠爭不過我的…”
鄭越澤一愣。
怔神的工夫,鄭陽一個用力翻身,手拿長劍對著鄭越澤的面門就是一道。血液飛濺起來,在濃煙裡劃過一道悽美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