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著實讓唐佑狠狠地驚悚了一把:這是怎麼了?程子涵怎麼會和他躺在一起?
唐佑驚呆了,就差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事實上他也蹦噠不起來,繼發現與程子涵躺在一塊後的又一重大發現:全身都不能動。
唐佑打量所處環境,傾斜的世界,開始思考,很快得出結論:被綁了。
地點:未知。
對方:不明。
chapter23
唐佑又驚呆了一次。
夏天的蚊子是非常多的,唐佑全身被咬得慘不忍睹,程子涵亦然,清秀的臉上被咬出無數紅點點小包包,也正是這個原因,綁他們過來的那一夥人才沒人願意看守,只留了一個人在倉庫外守著。
從唐佑的視角看過去,門外那人罵罵咧咧,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的差事,不一會兒,竟然撓著手臂(估計被蚊子咬了)往有風的地方去。
可能是安眠藥給灌得,唐佑腦子迷糊,也不覺得有多可怕,只是下意識地用手在地面蹭著,找到一處凸起,麻繩在尚且還算尖銳的石頭(也有可能是水泥地)上摩擦著,一點點地起了毛頭。
蚊子太多,唐佑只能靠數程子涵臉上被咬的包包緩解被蚊子叮咬的煩躁感。
很快過去了幾分鐘,唐佑全身開始出汗,麻繩摩擦的聲音聽得他牙齒髮酸,沒辦法只能咬緊牙關繼續麻繩損壞大計。
十分鐘過去了,唐佑探出幾乎被綁麻木的手指,去感受麻繩破損程度,一摸之下立即嚇醒了——竟然只是磨破了一點點,感情是安眠藥的功效讓他做什麼都是浮著的,手上沒有一絲力道?還是那破繩子太結實了?
唐佑咬咬牙,加大力道,繼續磨。
時間過得很慢,當然,如果把凸起的石頭換成刀片的話,唐佑會覺得現在的情況還算湊合。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看守的人迎來了換班,新來的那位捧著飯盒呼哧呼哧扒著飯,時不時拿眼睛瞅裡間唐佑和程子涵。
“你還別說,這兩個崽子還真長得有點像。”
“一個爸生的,能不像麼?”
“造孽,跟自己姓的兒子沒過什麼好日子,私生子倒……”
“吃你飯去,娘們一樣嘮嘮叨叨,老子還等著回家洗澡抱老婆去,呸!媽的,這蚊子真他媽毒。”
“滾犢子!早晚死你婆娘肚皮上!”
……
什麼兩個崽子一個爸?什麼私生子好日子?
唐佑聽得雲裡霧裡,手上動作卻一刻也沒肯鬆懈。
在磨破麻繩的當兒,唐佑甚至還在想一個嚴重的問題:待會兒逃跑的時候,要不要捎上這個死情敵程小C。
門外的看守吃完飯,踱了進來,唐佑聽到動靜後一個激靈,迅速中止手上動作,閉著眼睛裝死。
看守的瞅了瞅地上昏睡的兩人,用腳在唐佑臉上攆了攆,又用腳把程子涵整個推得翻了個個兒,這才自顧自地念叨:“還沒醒,這都什麼身體素質……”
被攆了臉,唐佑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冷不防感覺有人靠近自己的臉,似乎能感覺到一股快餐的氣息撲面而來。
唐佑立即撇開所有念頭,將大腦放至空白,因為任何念頭都有可能以一種微妙的表情從臉上反應出來,唐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小心。
事實上唐佑想多了,那人只是吃飽了飯閒的蛋疼,轉而研究起唐佑臉上的鞋印。
一分鐘。
兩分鐘。
……
就在唐佑以為對方發現了他已經快磨壞麻繩的當兒,看守的那人終於腿蹲麻了,決定飯後百步走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唐佑奮戰幾分鐘,麻繩斷了。
偷偷睜開眼,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什麼光線,只有外面模模糊糊的月光照進來,唐佑掙開斷了的麻繩,伸展十指,讓手上的血液流通,好一會兒,能適應周圍環境後,唐佑窺探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人。
可能是夏天太熱,可能是蚊子太多,更有可能是相信他們根本逃不出來,所以看守很不給力。
唐佑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去幫程子涵鬆綁。
黑暗中只覺得手上刺痛得厲害,唐佑顧不得那麼多,繼續解著繩子,手上刺痛實在忍不住,唐佑伸出另一隻手抹了一把,一抹之下一手溼粘,血腥味隱隱約約,唐佑知道,那是在地面蹭出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蹭了多久,才蹭得那樣血肉模糊。
這一年,絕對是他的倒黴年,唐佑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