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楊嘉躍問那一句話難道不是暗示趕自己可以捲鋪蓋回去了麼?
楊嘉躍笑道:“大四我可能會比較忙,你那麼賢惠,過來給我洗衣做飯得了。”
“。。。”喻年很想說,你去死吧。
的確,這段日子和楊嘉躍生活,喻年包攬了很多家務,因為他賴在這裡天天吃白食。
楊嘉躍說的是事實,只是這種事實還是不要用語言表達出來比較好,否則會讓聽者想扁人。
不過可以和暗戀物件繼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機會,喻年怎麼可能錯過。
“你去死吧~”喻年用“我很樂意”的語氣說了這四個字,然後接過楊嘉躍遞上來的盤子,把排骨盛進碗裡。
兩菜一湯,小小的客廳裡飄蕩著家的溫馨感。
喻年坐下後,低著頭道:“那我學校的宿舍怎麼辦,空著?”
楊嘉躍開玩笑說:“直接退了吧,一年也要一千左右的住宿費,不如拿來給我。”
喻年撇嘴哼了一聲,說:“哪天你不爽我了,我就露宿街頭了。”
楊嘉躍篤定道:“我不會。”
喻年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楊嘉躍心道:我不跟女生鬥氣,你雖然不是女生,但生氣起來也可以用對付女生的方法來對付。
但這話也不能直接說出來給喻年聽,保不準這小子當下就要摔碗發火。
“你說,我倆認識到現在,我跟你鬧過幾次脾氣?”楊嘉躍反問,“一次都沒有吧?”
喻年一噎,細想來倒也如此,每次都是楊嘉躍在不經意間撩撥了自己的心絃,讓自己的心情在冰與火之間掙扎。
也許暗戀一個人就是這樣吧,莫名其妙的傷春悲秋,又歡欣鼓舞。
雖然這樣想著,喻年仍是氣鼓鼓地問:“你把我當小孩吧。”
“呵呵。”楊嘉躍搛了塊排骨湊近嘴裡,嚼吧嚼吧。
喻年:“……”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暑假只剩下一個尾巴。
返京的老生未到,熙熙攘攘的新生已至。
又是一年,在這烈火烹油的夏季,整個大學區都像是被抹了一層繽紛的色彩。
喻年頂著驕陽在京大湖邊疾走,時不時見一臉稚氣的新生路過,男生們各個意氣風發,女生們大都天真爛漫。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一臉新奇地參觀著校園,憧憬未來,還帶著“必能在這裡遇到喻悅”的執念。
兩年一晃,這便已大三了。
“新生被子,洗漱用具,便宜賣啦!”
“理學院理學院新生請到那邊去報到!”
“你要電話卡啊?在南門那兒有吧!”
“二手腳踏車轉賣,有意向的聯絡135XXXXXXX!”
……
“同學!等一下!”
喻年正一心一意地走自己的路,不想被人叫住了,喻年一愣,見問話的竟是一個男生。
那男生滿臉笑容,額頭上都是汗,胸前也被汗浸溼了一片,他喘著氣問道:“你知道經管學院怎麼走嗎?我是管院的新生,剛報到,想去學院大樓看看,但按著地圖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男生指了指地圖上標有紅圈的管理學院位置,一臉納悶,“看地圖就離湖很近啊,怎麼找不到啊!”
喻年說:“繞過去五百米就到了,我帶你過去吧。”
男生喜形於色:“啊太好了!你很熟悉這裡啊,你是新生嗎?也是經管學院的嗎?”
喻年:“不是,我開學大三了。”
半響,男生才爆出一陣驚呼:“啊啊啊啊啊——大三了?可你看起來比我還小啊!我叫向思哲,來自Z省!!!你叫啥名字!”
喻年:“……喻年。”
向思哲:“鬱、鬱金香的鬱嗎?年年歲歲的年?真好聽啊!”
“比喻的‘喻’。”喻年糾正道。
“喻”這個姓很少見,一般人第一反應總會問是不是憂鬱的“鬱”,畢竟鬱金香這種花,用來問女生才合適。
喻年想起楊嘉躍第一次存自己的電話號碼時,自己還特地叮囑他,這個字不是憂鬱的“鬱”,楊嘉躍卻一點沒意外地說,他知道。
為什麼那麼篤定,喻年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疑惑,也許矯情點說,楊嘉躍是特別的人,因為特別,所以他什麼都知道。
向思哲沒感覺到喻年的走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