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身上磕青了好幾處。
他坐在客廳冰涼的地板上,將頭深埋進膝,無聲地哭起來。
嗓子噎得很痛,涼意滲進了骨頭。
背後空蕩蕩地沒有依靠,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吹著他薄薄的襯衫。
過了很久,他重新撐著站起來,看了看掛鐘,已是深夜。
他從櫃子裡翻出從沒抽過的雪茄,剪斷,點燃。
雪茄是劉穆因為好奇買的,他們倆都沒碰過,極嗆辣。
他又被弄得流淚,狼狽得要命。
就這樣靜靜地抽著,撣掉灰,再點燃,看著棕黑色的雪茄漸漸變短。
一夜無眠。
19
19、十九 。。。
林翎坐在辦公室裡,捂著臉低低呻吟。
一晚未睡頭痛欲裂,他仍是拎著包出門,卻沒敢開車。早上六點鐘直接打的過來,按著太陽穴。
他放下手睜開眼,外面的太陽大了起來,明亮的光線透進窗簾,有些刺眼。
他迎著光,眼淚沒流出來。他狠狠搓了搓臉。
還要工作。
還要努力。
他摸了摸胸口的戒指,硬硬的,壓在骨頭上。
他站起來,熟悉的暈眩感襲來。他伸出手試圖去扶桌沿,卻沒有抓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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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祤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她想了想,還是化了淡妝。
鏡子中的人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她苦笑。
就像一副面具,將醜陋的部分都遮了去。
她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部韓劇。裡面一女的對別人說:回家去卸下你那厚厚的妝,看看你下面的那張臉。
當時一眾同學還驚呼:天哪,那女的卸了妝果然難看得要命!
現如今,還有多少人敢素面朝天?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在哥面前再保持一天的好形象,明天請個假,休息一天吧。
她拎著包出門,仍舊是帶些高傲的美麗女人。
進了辦公大樓,正碰上一眾姐妹嬉笑著過去。一個玩得挺好的姐姐走過來湊在耳朵旁邊問:“小祤,昨天怎麼樣?咱們的林哥有沒有被小美女的魅力所折服?”
“誰的林哥?”
“你的,行了吧!看那小氣勁兒。”
“嘿嘿。哥挺好的,挺紳士。”
“那就祝你早日把他追到手咯。俗話怎麼說來著——女追男隔層紗嘛。”
她笑著應付姐妹們的調侃,拿開落在臉上的髮絲。
她昂著頭挺直揹走進電梯,保持著完美的姿態走進辦公室。
她看了一圈,只看見兩張空空的辦公桌,和林翎座椅上的黑色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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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珉昨天晚上鬱悶了很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鬱悶,就是覺得林翎那張臉在眼前晃來晃去。
怎麼這麼讓人不放心呢?都出來工作多久了,居然連公交車和地鐵都不會坐,說不定劉穆也是這樣……
唉。
他撬開一瓶紅酒的軟木塞。
平常媽媽老是強調養生,他的酒櫃裡只有幾瓶紅酒,最遠的年份是1983年。
很貴,在他看來很貴,卻不實用。
原先在家裡的時候已經覺得壓抑,他更喜歡和同學在路邊攤上吃一份燒烤,而非和媽媽在一張方桌上享用冷餐。到了後來,自己學會賺錢,雖然是在近親的企業工作,卻已明白其中的辛苦,更討厭在他看來近似浪費金錢的品酒。
媽媽老是敲著他的頭說:俗,太俗。你那個品味啊……
有什麼不好呢?
自己喜歡就好。
他覺得林翎就是個很合適和自己一起吃路邊攤懷念學生時代的人選。
不過,看著林翎在吃完肉喝完啤酒後拿出紙巾來擦嘴的行為實在有點不協調。
今晚就例外好了,偶爾喝點紅酒還是不錯的。
第二天起得很早,精神果然不錯,神清氣爽。
他一邊整理領帶一邊想,下回重新研究一下上次偶爾做出來的檸檬烤肉好了……
進電梯的時候他手頓了頓,按了林翎辦公室的樓層。
他本想再約個時間一起吃飯,卻發現林翎倒在辦公室地上。
他衝過去扶起林翎,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