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卻改了主意。張珉問他,現在怎麼樣?
他說,該怎樣還怎樣。
生活不就該這麼過?
他自嘲,就這樣想通了。
洗了把臉,林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沒戴眼鏡,模糊一片。他隱隱約約就覺得身後有一人越來越近。猛地回頭,空空的,只有洗手間潔白的瓷片。
沒看清,他只是無來由地覺得那是劉穆,還不放心呢。
林翎不是個迷信的人。出幻覺了,他知道。他太想他了,就是現在。
三十歲再找一伴兒難麼?
不難。
再找一愛人呢?
太難。
不找愛人呢?
更難。
……
林翎一遍遍地自問,紛繁的思緒翻湧著掠過腦海,最後剩下的還是劉穆的笑。
以前林翎總是對劉穆說:“你笑那麼勾人幹嘛?笑那樣兒,顯你牙白啊?”
劉穆就會對著鏡子笑得更好看,眼睛眯起來,下巴上沒剃乾淨的胡茬颳得人臉生疼。
林翎想,光是這個笑,也夠他記一輩子。
又哭了,他擦去眼淚,毛巾狠狠地按在臉上。
沒出息。
整理乾淨,他下樓開著車去紙上寫的地址。二手車不比原來開的車舒服,路上顛得人有點疼。
他到了地方,把車停了,走進明亮寬敞的大樓一層。一批批穿得光鮮亮麗的男女經過,他的西裝顯得有些舊了,卻還是齊整沒有皺褶的,並不引人注目。
他看一眼手錶,正好提前了十分鐘到。坐電梯時最後整理了一下領帶,他走進面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