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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對方不搭調地混在一群的高中生的情形,他也不再覺得格格不入了。只是那些每天都被學習壓得叫苦連天,唯一的樂趣就是聊八卦的同學們倒是越來越叫他無語。

“啊,譚……”

話音未落,他的手腕就被一把抓住,然後那個終日面無表情的瓷娃娃二話不說就拉著他走了。

雖然他早就覺得這個少年的性格叫人捉摸不透,但最近這種動不動就生悶氣,動不動就失控大叫起來的現象越來越頻繁了。

大概和父母的事情有關吧。一個一直以為自己生長在幸福家庭之中的小孩卻突然發現父親在外面不但有別的女人,而且連孩子都有了。這樣的衝擊對本來就脆弱得猶如瓷娃娃的孩子來說或許太大了吧。

心靈失去了停泊的港灣,只會在無情的風浪中落得支離破碎的悲慘命運。

沒有如常一樣走向自己一向光明正大地公器私用的四樓生物準備室,譚俊良反而拉著自己往樓下走去。

“咦?這是要去哪裡呢?”

然而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聲調壓抑得有如從什麼地方擠壓出來似的反問。

“剛剛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

“……裝得好像很親熱似的走在你身邊的那個。”

簡直就像小女生在嫉妒自己的朋友跟別人要好。

在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後,陸靳儘量溫柔地說道:“那只是我的同桌哦。其實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啦。”

雖然他這麼說的意圖是為了安撫一臉悶悶不樂的山崎,不過這也是實情。他有時候會和同學說說笑笑,但從不會深交。一堵無形的牆橫亙在他和別人之中,而他並不知道那是出於自我保護,還是僅僅由於他的笨拙。

對眼前這個少年亦然。他的情感太淡了。任何蜂蜜般粘稠的熱情也好,真心也罷,混到他稀薄猶如清水的感情之中只會無一例外地變成零碎的感觸,無法停留,容易遺忘。

正因為天生冷淡,所以才會總是缺乏安全感。有點咎由自取的感覺。

慶幸的是,他的回答似乎讓山崎感到挺心滿意足的。雖然對方貌似不在乎地哼了一聲,但是抓住自己的手總算放鬆了一點。

最後山崎把他拉到了操場的展望臺上,找到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擦也沒擦就坐下來了。

和暖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橘紅色的晚霞悠然地變幻翻滾著,間或露出寬闊高遠的灰藍天空。微風吹拂,一派祥和。

“那個,學長……”

一直沉默不語的山崎突然幽幽地開口了。只是他既沒有看向自己,說得又很小聲,因此過了好一會兒後,陸靳才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剛剛正在叫自己。

“嗯?怎麼了?”

“……書包。能讓我看一下你的書包嗎?”

“為什麼?”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問話。其實他的反應很正常吧。雖說他是一個窮得甚至連被別人偷錢包,也會為荷包羞澀而覺得丟臉的苦學生,但是突然被這麼一問,誰都會心生疑竇的啊。

只不過他的反問馬上讓身邊這個瘦小的孩子打退堂鼓了,只見他抱著雙膝,悶悶地應了一句“沒什麼”。

“啊,其實也沒關係啦。你要看的話就看吧。”

莫名的罪惡感使陸靳立馬慌慌張張地呈獻上了自己那十分不起眼的黑色書包。猶豫了一會兒後,少年總算接過了書包,然後仔細地翻找起來了。

“呃,那個,能問一下你這是在做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

翻找的動作停下來了。對方像抱著浮木一樣緊緊抱著自己的書包。額頭頂著凹凸不平的表面。

“學長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咦?不、不會啊。”

“……但是我就這麼覺得。”

這時候他該說什麼來安撫這個過分悲春傷秋的孩子呢?雖然這聽起來很無情,但他真的覺得和這孩子談話實在很累。

正當陸靳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安慰對方的時候,少年再次幽幽地開口了。

“學長討厭我這樣嗎?”

他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乾笑著答了一句“怎麼會呢”。

一陣柔和的微風拂過,傳進耳裡的除了柔和的風聲還有對方輕得幾乎被風吹散的回話。

“嗯,那就好……”

☆、求

啪的一聲巨響在狹窄凌亂的臥室裡驀地響起。隨意地放在膝上型電腦旁邊的一張彩色披薩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