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一。”
很久不曾聽到這個名字了,這位西番戈軍部看中的將才,怎麼會在此時出現於帝都?就不怕客死他鄉?明義突然很有興趣,想看看是怎樣的機緣巧合,讓這位不可一世的卑鄙小人被自己忠愛的政府拋棄在異國他鄉。“告訴他:去愛濱大道1188號等我。”
“嗯。”大約是從未見過如此謝絕來客的方式,小姑娘雖點頭,卻帶著滿腹狐疑。
“對了,記住這個名字和地址,等大哥回來一定要告訴他。非常重要,事關生死,你要是忘了,我可就不回來了。”
“二少爺,別去了吧,我——”剛從鄉下逃難進了帝都的小丫頭哪裡聽過這樣嚴重的話,趕緊拉住明義的手,讓他別去。
明義收好報紙遞給她,讓她儘快去回話,也不忘安慰道:“只要你記得說,就不會有事。”
“嗯。”這次是鎮重其事的回覆。
一點點情緒就能寫在臉上,這樣的小姑娘才最可愛。明義望著她的身影笑了笑,從書櫃抽屜中拿出□□,在赴約前,他還需要找到自己可以依靠的後盾。
……
愛濱大道1188號,是一家咖啡廳,也是力行社帝都最大聯絡中心,分散在南北的隱秘成員都可以從這裡獲得想要的情報。只是戰爭打響後,力行社明面中所有成員接受了現役整編,分佈在這邊的人力大為減少,幾乎成了一家普通店鋪。
明義和陳天榮隔著厚重的貼花玻璃,可以看到整個店面裡只有一位帶著禮帽的男人坐在角落,身形佝僂,看不出年紀。
即使免於轟炸的地段,也是人煙稀少,全然沒有當日繁華。明義有些慶幸,自己將地址定在了這裡,至少不用再去看一次炮火所過之地的慘狀,給心頭添更多負擔。
“那個糟老頭子?不至於吧。”陳天榮按住明義,制止了他靠近,左右細細打量了一圈,才問道。
明義其實挺想笑的,若自己都看不出周圍有人潛伏,陳天榮一個江湖主事,還有更大能耐?雖有這麼個玩笑念頭,心中依舊是感動的,這個男人近似無底線的包容他寵愛他,也願意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包容。“歲月催人老,誰知道呢。”
二人推門進入,玻璃門咯吱咯吱的聲音引起了那位客人的注意,他回過頭來衝二人招手,慈祥而溫和。
“田道先生?”陳天榮將明義護在身後,搶先過去堵住了二人接洽的空間。他動作乍看起來分外魯莽,臉上掛著的笑容卻讓人不好意思斥責。
田道雄一便是處於此間尷尬,起身示意,面向明義時又冒出一句:“你和你母親很像。”
明義不置可否,只是拉著陳天榮在田道雄一對面坐下,要了咖啡與糖,有意無意的攪動著。“想
幹什麼?談條件還是做交易?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位陳老闆都是熟手,也清楚我有些什麼籌碼,你直接開口就是了。至於談情敘舊,恕我們不奉陪。”
田道雄一一愣,這樣突兀的話語全然不在他意料中。天完有教養的貴族世家公子,難道不應該知禮節懂進退?哪有如此上來就諷刺長輩的做派?“你的父親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陳天榮斜眼瞟了瞟田道雄一,倒是給了句類似道歉的話:“明公子受的教育中只有如何待人接物,沒聽說過與牲口一同喝咖啡需要知道什麼額外的規矩。要是田道先生不滿意,可以詳細描述描述牲口間有些怎樣特別的禮儀,長輩不吝賜教,我們自然記在心裡。”
而明義則連眼皮都未曾抬起,好似真將話語權全權託付與了陳天榮。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田道雄一臉面漲得通紅,長久以紳士做派自居的他如今連一句咒罵之詞都想不起來,只能將手中少有的情報吐出,企圖扼殺明義全然不在乎的心理。他不能忍受這個有著與玲子一般美貌的青年用這樣的漠然對待自己,他是玲子的愛人,也應該是這個青年敬重崇拜的物件,怎能被如此侮辱?
明義確如田道雄一預想中那樣有了回應,卻也只是冷眼相向,回道:“先生,你找我來就是想告訴我你是誰?對不起,我沒興趣。”
“難道玲子沒有告訴你我是你父親?”田道雄一不相信這位青年會如此冷漠,這不是他應有的態度。
西番戈的血脈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哪怕散落天邊數十載,一聲呼喚就能喚起屬於血液中固有的激情與認同。明義知道這是他們上古傳承下來的規則,但僅僅是知道而已。“田道雄一先生,我敬你年歲大,才允許你坐在我面前,請你不要得寸進尺,口無遮攔。你既然這麼想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