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頓這幾天連續的刁難任務後,丹對我的態度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冷淡而曖昧了,但是看我的時候目光仍是帶著探究,似乎在回憶什麼。
他和道爾夫哈林頓都是一個時代的拳手,也曾經叱吒風雲過。不過後來弄殘了腳,現在在深海訓練營當一個監管。
“兩個小時?”我撇撇嘴,笑的有些冷。
“嗯。”丹嘆了一口氣,將一壺水和乾淨的毛巾放在凳子上:“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當然。”
“你真是少爺的男寵嗎?”丹在就要踏出訓練室的門口的時候回頭問了我一句。
“不是。”我淡淡的說,看向那個木樁……然後一腳狠狠的踢了上去:“喝!”
“……”丹沈默了一會:“希望如此,不然……呵呵。”然後,他帶上了門離開。
媽的!只有兩個小時……我揮汗如雨,一次一次的把腿鞭子似的抽在木樁上,它卻仍然無動於衷。
“喝!”
嘖……真疼!
連續不斷的撞擊已經讓小腿泛出青紫,我知道如果以這樣的力道踢下去我的小腿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會血肉模糊,但是我仍是力道不減的狠狠的掃踢上去,那樣劇烈的悶痛反而讓我的心情好了起來。
這樣高強度和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務總能讓我獲得片刻的思想空白,充斥於血液中的都是要變的更強的慾望。
單純,激烈,酣暢淋漓。
“喝!”
“喝!”
……
抓起地上的毛巾,我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又從儲物櫃中掏出手機,踉踉蹌蹌的步到門口,拉開門。
“……”我怔了了,哈林頓就靠在門邊。
“教練。”我淡淡的跟他點了個頭。
“……”他側頭看了一眼橫倒的斷裂木樁,又看了看我腫的半拳高的小腿,突然低啞的笑了笑:“呵,還真像。”
我莫名其妙,看著哈林頓難得有表情的臉:“你說什麼?”
“……”他細細的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然後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操!這裡的人怎麼都陰陽怪氣的。
我甩甩頭,慢慢的踱到門口。
一看電話,有個未接來電……是石頭。
我的心沈了沈。
“喂,石頭!”
“緣。”石頭的聲音怪怪的。
“你去了?他怎麼樣?”
“……”石頭沈默半晌,我的心也跟著這一陣無聲沈了下去:“他不見了。”
該死!
“那繩子……”
“你真以為一些繩子能綁得住一個頂級殺手嗎?”石頭的聲音有些嘲諷的意味。
“啪!”
我一下字關了手機,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操他孃的!
我抬起手來,遮住頭頂上射下來的刺目的光線,也遮住自己的眼睛。
呸!
真他媽的刺眼……太刺眼了。
“喂!緣!你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吃飯,下午還要接著訓練呢!”剛出大廳的巴赫驚訝的發現了半靠在牆邊的我,走過來要拉我呃胳膊。
我掙脫開來,用臉手重重的抹抹住臉,悶聲說:“唔……沒事!你先去,我馬上就到。”
巴赫疑惑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流連半晌,終於說:“好,你快點!”
“嗯。”
是,沒時間想別的。
今天下午還有一萬米的長跑,早上讓我練習踢木樁的哈林頓擺明了是陷害我!
不過放心……你想玩什麼,我都陪你。
哈林頓……還有你,白颯羽。
你不是喜歡捉迷藏嗎?等我搞定深海的事情,慢慢的跟你玩!
在你說過了哪句話後還想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走開嗎?
還是說那只是個安慰獎?
我勾起唇角,抬頭迎向天上刺目的光線。
知道嗎?你不瞭解我……我陳緣什麼都沒有,只有憋了一輩子的牛勁。
當然還會繼續憋下去。
只要,當你抬頭時會和我一樣,看見那片和你眼睛一樣的藍色。
看見那片雲,輕絮般拉動十二月的長尾,像一片裸露的風帆,緩慢的滑翔而過空蕩的遠天……
是的。
有些遊戲,只要你還活著,我會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