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努力都是為了掌握主動,在精神和物質都不夠強大的時候,談感情是很危險的事情,我想讓我的父母過上正常父母都會享受到的正常生活。
在那之前,我從沒有打算過和誰開始一段感情,即便是你我,我們談的來,相處的不錯,你幾乎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哥們,但是也只是哥們,記得我跟你學那句德語麼?我拿你當兄弟,真心實意的好兄弟,可是你不是我的型,拋除我們都還不成熟,你有太複雜的感情生活,而我太懶,我不喜歡複雜的東西。我又很笨,認定一件事情要花上三生三世那麼久的時間,你很好,可是對我來說,和你相愛太艱難……
我,從未喜歡過你,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可能了。
所以你安心的離開,帶著你的準妻子和未出生的寶寶,我在這一併祝你訂婚快樂,結婚快樂,寶寶滿月快樂。你在確保不再喜歡我了之前,我們就不要再聯絡了。那樣我會感覺很不舒服,我還沒有談過戀愛,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做了人家的第三者。所以,請你忘了我吧。”
鄒乙安靜的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心底在默默的哭著,他不敢看向李木森,對方的表情也許會讓自己的謊言潰不成軍。他不知道自己幾時變得可以說謊話說得信誓旦旦,他不堪一擊的邏輯在他認真篤定的口氣下幾乎讓自己也深信不疑。
“小乙……”好久,李木森動了動嘴,他的心情太複雜,鄒乙曾經朱唇輕啟的那句“Ich liebe dich”猶在耳邊,過往太美好,他幾乎要沉浸在過去的時光裡晃不開神……他想問鄒乙真的就沒對自己動過一點點的心,可是他不能問,他沒資格問,起碼現在沒有。
“小乙,我真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會忘了你,那對我來說太難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邊已經抹出一片淡淡的亮色,這麼快,就要天亮了。
李木森從椅子上站起身,高大的他低頭俯視著盤膝坐在床上的鄒乙,對方長長的睫毛向上仰起,李木森溫柔的笑著,伸手在鄒乙頭上輕輕的揉著。
“我忘不了你,所以我可能一直都不會聯絡你了。我不在的時間裡,你好好的,早日變得像你希冀的那樣強大,然後等我回來的那天,可以看見你成為你嚮往的那樣自由自在,希望那時你還記得我教過你的那句德語。因為鄒乙,Ich Liebe dich; fur immer……(我永遠都愛你)”
鄒乙定定的望著李木森俯下的眼神,那裡面有強大的吸引力,有強大的有力的獵谷欠。鄒乙被他看得恍惚,他不明白他那番話的意思,只能跟著木訥的點點頭。
這個人要走了,他按在自己頭上的大手該是最後一次如此親暱自己。想到這,鄒乙喉嚨處有些哽咽,悽悽楚楚的不捨望著對方。李木森彎著嘴角迷人的一笑,“天亮了,我該走了。抱一下吧,兄弟送別兄弟的那種,如何?”
鄒乙直起上身,跪在床沿上抱住了李木森,對方緊緊地臂膀沉默的回應著。他們彼此貪戀的嗅著對方的專屬味道,然後把這動人的記憶深刻在心底,用永遠那麼久的時間回憶。
再見了,最親愛的朋友。
再見了,最親愛的人。
看著他關上門離開後的鄒乙就保持著跪坐在床沿上的姿勢,靜靜的坐了好久好久,久到麻了雙腿,僵了後背。久到天徹底的大亮,窗外的陽光曬得身上暖洋洋的——他以為自己會哭,可是沒有,於是鄒乙想道:
你自歸家我自歸
說著如何過
我不思量你斷莫思量我
你把從前予我的心,賦予他人可……
李木森坐在醫院門外的車裡,他頭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直直的望著前方的醫院大門。天亮了很多,陸續有人進進出出,他不想回去,回到那個充滿著陰謀和詭詐的家去。
今天下午飛機起飛,父親就應該能平安到家,到時候他會勸父親功成身退,曲婷這個工具也就失去了她的利用價值。想到那個平日裡一副溫婉可人的嬌妻摸樣的女人,他就不自在的湧上一種厭惡的情緒,落在車裡的手機不停地響著,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曲婷打來的。
李木森頭痛,耳朵幾乎遮蔽了單調重複的手機鈴聲。把思緒從鄒乙那拉回,李木森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那些不知所措的日子裡,當曲婷上門找到自己提出條件的時候,他的驚訝和震驚不亞於家裡的任何一個人。這個溫順大方的女孩子在他記憶中和眾多情人並無差異,可能更識趣,更得體,冬令營一結束二人便不再聯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