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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她在世界上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那個瘋子一樣的用菸頭和皮帶在自己身上馳騁的男人讓她生活中所有的美好和光明都漸漸淡去,用的是一種決絕的方式。她不絕望,甚至沒有理清這其中的關係和輕重,她只是疼,只是無所適從……

“我不是你親生父親。”事後穿著衣服的曲直冷靜的跟蜷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女兒說道。

“我不知道你父親是誰,你媽嫁給我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沒有孃家,沒有朋友,跟我一樣,跟你也一樣。”曲直笑的邪魅的俯視著自己的女兒。

“我照顧你這麼大,給你最好的生活和教育,憑良心講,我對你不錯吧?你今天十歲了,是該報答我的時候了。跟著我,我繼續撫養你,給你最好的生活和未來。否則,你滾開,你媽死之前已經跟我離婚了,我沒有義務繼續照顧你。”

從小跟著這樣古怪的父親長大的曲婷有著同齡人無法想象的成熟心智,她盯著這個她生命中最最依賴的一個人,怎麼也想不透怎麼會變到這步光景。

看著女兒惶恐的看著自己,曲直改變了政策,換了副溫柔的為人父的嘴臉,“婷婷,爸爸其實很疼你的,對不對?這樣,我們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不要告訴其他任何的人。爸爸給你最好的教育條件,等你長大,到國外讀書,做一個優秀的人。等你找到願意娶你的人了,你就可以離開爸爸,怎麼樣,同不同意?”

年幼的女孩終於哭了出來,抓著曲直的半個褲腳哭喊著不要爸爸離開自己。她太害怕孤獨,那無數個躲在門後戰戰兢兢等著父親開會回來的夜晚讓她怕死了孤獨的日子。還沒有認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女孩唯一清醒的一個意識就是,父親不是親生的,他終有一天要離開。

於是在那個可怕的晚上,當曲婷哆嗦著身體蜷在父親的懷裡死死的抱著曲直的脖子不安的入睡之後,她給自己排演了一場冗長而持久的噩夢,這噩夢一直以習慣和壓抑的方式在曲婷的生命中揮之不去的盤旋了六年之久,直到她遇到了李木森。

那一天曲直在外面喝了很多酒,當他託著醉醺醺的身體回家闖進曲婷的臥室的時候,女孩就知道噩夢又開始了。她閉著眼睛提醒著自己父親對自己的所有的好,提醒著自己這個人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默默的忍受著所有的折磨和痛苦,知道曲直隨手操起的桌子上的裝飾燭臺瘋狂的塞進曲婷的下/體。

那無法形容的劇痛讓女孩疼的昏了過去,直到深夜灼熱的下/體慢慢的把她的神經喚醒,曲婷掙扎著起身簡單的清理自己的傷口,看著那個酒氣熏天的酣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她哭得無助又絕望。

他突然發現,這個人身上她一直所貪戀的溫暖已經蕩然無存。她年幼時期所有的依賴和不安被他一次次的親手剝離,曲婷異常疼痛的神經讓她的頭腦無比的清醒,她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被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帶到了一個扭曲的思維死角,以至於今天這般體無完膚!

離開這個人,成為一個徹底孤苦伶仃的人,她太害怕了。

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她縮著遍體鱗傷之後的高燒身體,哆嗦著發動了曲直的車。她無處可去,無人可尋。

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的曲婷沮喪極了。

把車開到郊外,她只能去找她那個過早扔下自己的母親。

深夜的墓地一片陰冷,曲婷不害怕,更為恐怖的事情她都經歷過,她不怕鬼,她覺得自己更像鬼,孤魂野鬼。

她高燒的身體瑟縮的抱成一團,坐在母親的墓碑前,靜靜的流著眼淚。身上落了厚厚的雪,上下牙打著架。曲婷斷斷續續的說著,“媽,你就讓我死在這吧,死在這,跟你在一起。”

“你死你的,她死她的。你死了也跟她在一起不了,還是孤單的一個,死也白死。”

聲音很好聽。曲婷意識模糊的想到。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高高的身影站在身旁,面無表情的俯視著自己。那落了雪的眉頭綻放著清冷的光,乾淨的,純粹的——完全不同與自己的一種力量。曲婷突然間就迷戀上了這種力量,她心底默默的欽羨著,若自己有這般堅定的眼神,必不會感到如此孤苦無依的慌張。

“你不要坐在這裡,女孩子著了涼很麻煩的。”

曲婷還是呆呆的望著男孩,後者淡淡的瞄了一眼墓碑上的字,抓著曲婷的胳膊把她拽起身來。

“我媽媽也死了,她身體裡每一處血液都流淌著對生命的渴望,可最後還是自殺了。死是最後一步的認輸,但凡有最後一口氣,都要努力的活著,這不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