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細節。許斑看司徒夜月時,很少看臉,目光總停留在她胸上,這很奇怪……一般女人對這種事會很反感的,尤其許斑還是兇手,司徒夜月的反應應該更大才對,但她只是偏頭不與他對視,並無其他。
由此,沉夏產生了懷疑。
但這個旅館沒有另一個女人,不好搜她的身,只能把這份懷疑暫時壓了壓。
在許斑拿不出密碼鎖之後,他和希聲就更加懷疑這東西其實從一開始就在司徒夜月的身上。因為許斑的東西早先就被警察都搜查過,沒有還能藏東西的物品,他身上也沒有,加上他被軟禁的時間最早,真的有時間妥當藏好密碼鎖嗎?於是,他們在剛才便做出了一個大膽推斷,司徒夜月才是主謀,許斑是至始至終的幫兇和表演者,她一開始就設計好了,要犧牲許斑保住自己……
現在想想,她一直是在特意賣出破綻,刻意留下了某些線索,好引他們入局,在揣測警方心思這方面做的簡直是幾乎天衣無縫。她虛構出陸菡韜也不是為了推卸罪行到他身上,而是為了偶爾能讓司徒禎月出來透透氣,不至於讓她血脈不通而殘廢。
因此她才選擇大多人不在的時候推“陸菡韜”出來,給她多穿衣服,外面穿上男人的衣服和帽子,束起頭髮,她看起來沒動,應該是因為被打入了某種致人昏迷的藥物。許斑根本沒有扮演陸菡韜,他只是依照劇本在演戲,司徒夜月讓他怎麼做他就得怎麼做,因為禎月在她手上。但他沒想到的是,所謂的陸菡韜實際上是禎月,當許斑發現到這點時神色便慌亂了,他很想拆穿司徒夜月,卻不能讓她知道,所以……
“許斑說自己在樓梯上看見了大門外的陸菡韜,這個破綻其實是故意賣給我們的……他一個心思縝密的犯人,會在這種事上一說就露餡麼?”希聲哼笑著把密碼鎖握在手上,低頭從床下拿出他們那天看過的那隻箱子。
“這裡頭曾經就是用來裝醬菜的,你送過蘇平這種醬菜,又建議他去買,都是為了掩蓋那兩具屍體味……沒錯吧?”沉夏挑眉問她,“但你要殺蘇平應該有更深層的原因才對……讓我猜猜,他是唯一一個看見過禎月臉的人對嗎?”
司徒夜月的臉色越來越白,嗤笑道:“沒錯,那天他回來早了,看見我推著禎月在外頭曬太陽,很不禮貌,突然就走過來掀開了她的帽子,嚇得我一驚!他還嘀咕,說她到底是男是女啊,怎麼長的這麼像個女的……”
“你怕他後來壞了大事,所以就決定乾脆殺了他,並且栽贓嫁禍。”希聲又問:“那田岢殺人,真是件意外,不在和你許斑的計劃範圍內?”
司徒夜月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別以為許斑是什麼好東西!他願意當我的幫兇,也不盡然是怕我殺了禎月,他早知道田岢對黃玉林、祝彬動了殺心,才把他們三個湊到一塊,故意帶到這裡來的……說到錢,他也想要,還勸我放了禎月,與我拿到遺產後就遠走高飛!但我不相信他,還是把禎月囚禁在這裡,每天過來送飯,給她打針。把這箱子放在這裡,是為了故意製造疑點,擾亂你們的思路。”
這時,沉夏順著大箱子從後頭摸到一個小箱子,司徒夜月面上的表情是徹底垮了,“呵,臨到最後沒想到還是失敗了……那小箱子的側面可以開啟,下頭有一個小暗間……原來是用來堆放醬菜的。”
“這可以進個人下去?”陸警官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狹小的入口。
“是我在原先的入口上砌上了這個有側門的小箱子……只有禎月可以進,因為她身材很瘦小。”司徒夜月頹喪地招認道:“每日藥效過了她就會爬上來拍打箱子,我給她吃完飯之後,總會再給她補上一針。”
陸警官連忙招呼人進來,把床移開一點,對裡頭喊話,讓禎月爬上來。
司徒禎月花了五六分鐘,才虛弱地爬出地面,臉色很差,身材也確實相當瘦小,彷彿輕輕一捏就能輕易折斷。
希聲把密碼鎖遞給她,“艾恩教授的密碼鎖,現在……物歸原主。”
司徒禎月拿著密碼鎖一時間淚如雨下,對著司徒夜月緩慢而悲慟地說:“姐,每次你都不肯聽我把話說完,只逼著我解密碼,現在……你可以安靜地聽我說了,卻晚了。”
司徒夜月側著頭,不想聽她說話。
“我不肯解開密碼,是因為我不能拿這筆遺產……我不是艾恩教授的親生女兒啊,我怎麼可以拿他那麼多的錢!我也從未想過要飛黃騰達,拋下姐姐哪!”
“什麼,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司徒夜月有些不信,卻更加鑽進了死衚衕,“我懂了,DNA報告是警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