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我的人繩之以法。警察世家出身的我有著倔強的性格和脾氣,我厭惡犯罪,仇視壞人。我對警察懷有很高尚的憧憬,即使父親曾對我說過要我隨遇而安,知足知止。
剛剛在咖啡館的時候,我對宋樵的提議不置可否。
他讓我協助他得到赤幫那批走私軍火的確切情報。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藉此打壓赤幫,鞏固自己在警界的地位。而另一方面,赤幫橫行國內多年,當局各界亦是頗為頭疼。如果可以藉此軍火走私的機會扳倒赤幫,那更是再好不過。
不過最近幾年,自武司全權接管黑道生意以來,赤幫的反偵察能力也隨之極度提升,各個環節保密工作甚至說已經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警方派到赤幫的幾個臥底全部有去無回。這,也是宋樵之所以找上我的原因。
不用花時間精力去打消敵人的疑慮,深入敵人內部。警方那些人,倒是樂得輕鬆。而作為交換,我將被他安上一個執行特殊任務的臥底身份,代替父親海戰輝迴歸光明。
這,真是不可多得的天大的好事。對於我來說。
心中不禁嗤笑一下。說實在的,如果是幾個月前,我也許會想也不想就答應這件事。可是現在,莫名的顧慮不知不覺多起來,讓我在做任何事情時都有些畏首畏尾了。
“抱歉,我需要好好想想。”我那時很意外的沒有正面回答宋樵的提議。事實上,我根本就摸不透自己的想法。他的提議很誘人,對我這個一貫沒有鬥志,卻又十分想要改變現狀的人來說,這真的是一個最好最快的捷徑了。可是我一想到一旦接受這個提議就會直面武司,所有關於背叛的矛盾情緒就在一瞬間像是霜打的茄子,全部蔫掉了。
不是我多害怕武司,事實上我想手刃武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當大好的機會真正擺在面前之時,我卻莫名其妙地一次接連這一次想到武司那一日跪在張裕德面前忍辱負重的模樣。
“你放開他!”他那天歇斯底里的模樣還近在眼前,舉著的槍緩緩垂下,連帶著低垂的頭也是一副隱忍的模樣。那一刻,我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種災難,只看著他,心中的經絡都快亂成一團麻。
“其實跟你在一起還不錯。”耳畔掠過那一日‘他氣喘的話。我不明白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什麼會為我做那種事,只知道曾經他強迫我為他口‘交之時,我是由衷的感到恥辱。
面前的宋樵不知在想什麼,盯著我看了一陣,突然掬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海世侄,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人。”不知所謂的說辭。而且突然叫我世侄,就像是急於向我表明身份立場一樣。
他與我應該有多親近,是否會害我,這的確要見仁見智了。他畢竟沒有在我們一家正處於水深火熱之時及時出現,在我們孤立無援之時,他也並沒有出手相救。我很清楚這一點,他現在無非也只是想與我相互利用。
只是,這種利用,我又能獲得幾分利益?嶄新的正義身份,還是再一次的可惡叛徒?
蹙著眉頭苦笑了一下,唇齒間殘留的咖啡還隱隱透著一絲甜膩的苦澀。
“宋先生,也許結果會非你所願。”
“不怕,這個世界畢竟沒有絕對的事。”宋樵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沓小小的便籤紙,又取出鋼筆飛快地在紙上寫出一串號碼。遞給我的時候他眼角眉梢都含‘著笑。
“無論何時,我都希望與你常聯絡。海世侄,你小時候我還曾抱過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三)
胡亂將那張用藍色便籤紙寫下的號碼塞進口袋,轉身從路邊的臨時停車位拿了車。
靠在座椅上看著不遠處五角星咖啡館的照片,色彩斑斕的彩條加上灰黑色的“五角星”三個大字,要說有多惡俗就有多惡俗。
腦子裡面亂糟糟的,各種事情一股腦的擠在一起,這一刻,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正盯著那“五角星”三個大字神經兮兮地出神,被我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一聲。拿過來一看,只是一條普通再普通不過的扣費簡訊。只不過在隨手退出介面之時,突然發現手機螢幕上大喇喇地躺著十七通未接來電。
皺了一下眉頭,腦子裡面飛快地想了一下有誰會這麼關注我。等到翻開通話記錄的時候,才發現這些電話原來都是華林打來的。
她這麼急切的找我……
突然就想起原本我是要到醫院找華林的,若不是剛剛答應宋樵與他在五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