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路的五角星咖啡館,午後懶洋洋的陽光從五彩雨棚滑下來,落在門口被鋪的既凌‘亂又整齊的幾小塊人口花圃上面。木質的門上用油彩堆積著橫七豎八的彩條,卻並不會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感覺。
推開門走近咖啡館,問了門口的侍應生才知道二號桌在二樓的露天陽臺。如同所有咖啡館一般溫馨的裝潢,卻又有自己獨有的風格,全木質的桌椅板凳,帶來溫暖的同時,又讓人平生一種單純而原始的情懷。若不是頭頂有若人民會堂天花板一般令人肅然起敬的小星星們環繞大五角星的壁燈,說不定這裡會是個既浪漫愜意,又唯美動人的地方。
不過說真的,“五角星”這個詞,無論是用在名字還是裝修風格,都會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特別是用在咖啡館身上,簡直就是怪異到爆棚。我真不知道取這個店名和裝修這個店面的人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進水了,竟會用上這種反‘人‘類的東西去突顯店面。這,真的是在標新立異突顯店面?確定不是引火自‘焚,在玩一場新時代的自我毀滅嗎?
上到二樓的露天陽臺,只有幾個桌位的地方,除了兩個侍應生外,燦爛的陽光下就只有我一個活人了。找到二號桌胡亂點了杯咖啡,沒兩分鐘的功夫木質的樓梯上就有咯吱咯吱加上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
我回過頭去見是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依舊茂密的頭髮配上一張方正的臉,走路的時候挺胸抬頭虎虎生風。下意識的,就覺得剛剛與我通電話的就是這個人。
果不其然。
“海錫?”中年男人拉了對面的木椅子,沒有等我回答就坐了下來。
我點了點表示我是,又衝著男人友好地一笑。
“我是你父親的戰友。”男人回點了一下頭,“從前參軍的時候,我們就住上下鋪。”一開口就道出關係,原本應該突兀的話,聽在耳中卻是莫名的親切。
“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雖說不太禮貌,卻還是疑惑地打斷了他。
但是這個自稱叫做宋樵的中年男人卻只是輕輕抿了唇角。
“對警方來說,想查出一個人的號碼,並不是很難。”胸有成竹的模樣,看得讓人膽戰心驚。
“你是警察?!”我有些吃驚。雖然知道父親的戰友不是在軍界就是在警界,但聽男人自己說出來,還是令我有些震驚。
“沒錯,確切地說,我是警察的長官。”宋樵掏出證件擺在我的面前。他的舉止很大方,似乎不保留也不隱瞞。我疑惑地低頭,在看到職務那一欄的時候,有一種被炮彈轟上腦袋的感覺。
警界的高官。
我抬頭望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又低下頭去,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將我約出來作何。難道是為了逮捕我嗎?對於沒有做過實質性傷天害理事情的我來說,這個答案似乎有些牽強。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二)
也許天生對警察抱有好感,所以在面對宋樵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肅然起敬的感覺。
宋樵將證件放入上衣口袋,動作還未完成,就有侍應生過來詢問需要什麼。他隨便點了一杯紅茶,目光又重新移到我身上。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的身份一定屬實,但我下意識認為他的確應該來頭不小。
沒有說話,撇開眼睛的時候隨手拿過桌上的咖啡,默默呷了一口。焦糖拿鐵香醇的氣息撲入口鼻,總的來說,咖啡這玩意兒在我看來喝起來遠沒有聞起來那麼好。
不禁蹙起眉頭。世界上什麼人都有,自然也不會少了我這種總拿咖啡當板藍根喝的人。
宋樵看我將這一系列動作完成,臉上始終保持嚴謹的微笑。我向來以為警界高官軍界高官都會是那種說起話來如同開炮一樣,將所有氣氛都吵得劍拔弩張的人,沒想到我的見解竟會錯得離譜。
一直待我將目光重新放到他身上了,宋樵這才慢慢開口。
“對於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他剛剛已經說了父親被組織背叛之時,他並不是一個掌權者。現在突然說抱歉,倒給人一種很荒唐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牽了嘴角。
這麼多年以來,父親說不定早已釋懷。如今舊事重提,自然多說無益。
宋樵似乎也與我想法一樣,頓了語氣,又道:“海錫,你想不想離開赤幫?”一句話,讓我的心頓時吊到了嗓子眼。
我說過我出身於警察世家,祖上三代滿門忠烈。若不是到了父親這一代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