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比賽錄影,菲耶閉上眼睛在腦海中不斷模擬著自己與克勞德比賽的畫面,一旁的朱利安諾從看比賽開始就一直相當安靜。
直到中午,菲耶的肚子像準確的時鐘一樣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朱利安諾在菲耶的頭髮裡揉了揉示意一起出去吃飯。
噴泉潺潺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石板路上不少年輕男女十指交握,裙襬隨著動作飛揚,幾個穿著黑色禮服的男女在人群中央拉著小提琴。
他們路過某個小廣場,看見平時總是觀光客拍照留念的地方,卻意外地蔓延著有幾分隨性的藝術氣息。菲耶在旁看的有些發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網球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只是自己總是沒有那樣怡然自得心態來欣賞。
男男女女陶醉的笑臉,不時聽見香檳的蓋子衝入空中的聲音,難得一見的香檳節啊,菲耶正想回頭問朱利安諾能不能停下來看看,卻發覺朱利安諾正從不遠處的流動販賣車上買了餡餅和熱狗。
“你很想看不是嗎?”朱利安諾將午餐放在菲耶手中。
菲耶微微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兩個大男孩坐在廣場上,吃著餡餅喝著廉價咖啡,欣賞著香檳節的探戈,還有身邊不緊不慢咀嚼著的朱利安諾,菲耶忽然感覺自己的內心一陣柔軟。
吃完之後,兩人一直看到探戈表演結束,獲勝的一對得到了主辦方的“經典香檳”外加一份並不是很豐厚的獎金。然後主持人高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來吧!”
不少在一旁的觀眾和遊客似乎受到氣氛的感染,和身旁的朋友或者情人和著小提琴的音樂紛紛跳了起來,不同的動作凌亂卻又有著莫名的和諧。
坐在地上的菲耶抬頭看著大家從有些扭捏到扭腰擺胯到隨意地舞蹈甚至做些好笑的動作,也不禁笑了起來,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似乎被另一個溫度覆蓋,轉過頭去,朱利安諾對他說了聲:“一起吧。”菲耶便感覺自己被輕輕拽起,融入了人群中。
小提琴的音樂不知何時變成了“只差這一步”,菲耶感覺自己被朱利安諾帶著有些羞澀有些害怕別人發現他們的親密,而朱利安諾卻將菲耶拉過去,手掌將菲耶按向自己,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們之間……”
香檳節進入高潮,十幾只香檳一起開啟,砰砰砰宛如禮花,震得菲耶的耳朵有些發懵。
“朱利安諾!你剛才說什麼?”菲耶大聲問著。
身旁不少人被變成水槍的香檳弄得溼透了,笑聲叫聲此起彼伏。
朱利安諾靠向菲耶,唇瓣快速刷過菲耶的上唇,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可是那一瞬間柔軟的觸覺似乎一直停駐在菲耶的神經末梢裡。
菲耶以為按照自己的習慣,應該擺出要揍他的姿勢,但是這一次他有些傻傻地只是任由朱利安諾緊緊扣住自己的手指,長長久久,天經地義。
這一晚,朱利安諾並沒有“安慰”也沒有“騷擾”菲耶,但是他睡得很安寧,安寧得不像一場大滿貫決賽的前夜。
第二天的早晨九點半,菲耶告別朱利安諾揹著球袋走上賽場,兩個人沒有說什麼,朱利安諾只是輕輕哼著昨天在廣場上的那首曲子。
低沉卻有著莫名的優雅,只差這一步。
球網對面的克勞德依舊成熟的微笑。
“菲耶,我不會讓你贏過我。”平靜的語調,沒有任何挑釁與不屑的意味。
菲耶回報以微笑:“那麼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比賽開始,克勞德的發球局。
克勞德果然是一個極具天賦的“捕獵者”,球速的變化很快,讓菲耶的力道掌握上有些失控,難以達到平常那麼精準的落球。而正如同託比分析的,克勞德很擅長球場上的排程,來回奔跑之間給克勞德擠出了許多得分的空隙。雖然連連失分,菲耶並沒感到焦躁,在來回奔襲之間也時不時回給克勞德一些刁鑽的擊球,使得克勞德的下一球沒辦法落在很有利的地方,從而找機會得分。但是這樣並不能彌補失分,菲耶3比6輸掉了首盤。
不要急,不要執著於從克勞德的計算中脫離,因為他和來恩的刻意不一樣,他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既然這樣,自己也要自然而然地來應對。
第二盤菲耶的發球局,他並沒有使出快速發球,只是將球落在靠近中線的地方,克勞德幾乎沒有判斷便奔跑而去,看來他對菲耶的控球能力相當有信心。球的落點在菲耶的左腳邊,這是菲耶在腦海中模擬了數遍的情景,菲耶並沒有打出平常和擅長的反手削球,而是迅速向左後方跑了兩步,反手轉為正手,一個大力抽擊,克勞德雖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