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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試著問過好幾個說自己有看過衛守的疤的人,不過對任何人,衛守都沒說過半句是峰害的。好像都只說是小時候受的傷而已。他一直很在意,到底為什麼?

可是,也覺得刻意不說出來,且不責怪身為當事人的峰,非常像那個木訥的衛守會做的事。他身材從以前就比年齡還結實,身高也很高,不過在那一大群親戚的小孩子中,他是不太說話也不怎麼吵鬧的型別。真要說起來的話,他是因為很少開口,所以被活潑的人或驕縱的女孩子們欺壓、吃得死死的型別。

「松本好像很冷嘛,這樣從門縫吹進來的風可能也很難過。」

聽說是來自名古屋的飯冢,認真地表示同情。

「衛守也住松本?一樣也住很大的房子?」

「我聽說阿啟的家在諏訪那一帶,不過因為沒去過,所以也不知道。就算說是有見面,也是在法會或我爸工作相關的集會上啊,他不是每年過年都會來我家的親近親戚。」

「這樣啊。那真的是遠親呢。」

飯冢輕哼了一聲。

「……欸,不覺得衛守有點可怕嗎?他不怎麼說話,也不笑。」

峰微微一笑。

「是嗎?可是他不是那種會威脅、欺負人的人啊。那樣的話,我想我大概會討厭他。不過我也沒那麼瞭解阿啟就是了。」

「這樣啊。不過,他的確不是會威脅別人,或是惡作劇的人呢。」

飯冢好像多少能贊同他的話,最後用笨拙的動作摺好全新的四角褲後,滿意似地吐了一口氣。把內衣褲和襪子,還有所有感覺像母親在入住前,幫忙準備好一整套新品的衣物搬入櫃子,再仔細地分類收好。現在還不熟悉,也會花上一點時間,不過只要再過個半年,他似乎會把自己的用品整理得非常整齊。

「峰,你等一下要吃飯嗎?一起去吧。」

峰邊答應飯冢的邀約,邊想著直接碰觸過的衛守的傷疤。

那時覺得,那很像以前在繪本之類上看到的,天使的翅膀痕跡。

被人硬扯下來的翅膀痕……

要這麼說的話,就會變成他只有一隻翅膀,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那時覺得那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被扯掉翅膀的傷痕,對衛守懷有一種至今沒對任何人有過的好感和信賴感。

有人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而且甚至還骨折了,這是峰十三年左右的人生中,第一次碰到的事。

但是,衛守卻沒對任何人說,也沒對峰本人說,更沒有責備他:「這是你害的。」

真不可思議。

峰大概沒辦法為別人做到這一步。沒辦法如此犧牲自己。

衛守為什麼會那樣呢……峰和飯冢一起走下樓梯,前往樓下的餐廳。

「一年級的,速度變慢了喔——!」

國中部軟式網球社社長榊,邊帶隊跑步邊出聲激勵大家。

六月下旬,強大且聲名遠播的清泉網球社中,二十多名一年級生終於可以跟得上嚴格的練習排程了。三年級的榊他們是除了冬季外,幾乎每天都會跑這條練習路線的老手,所以就算帶頭跑,也比一年級生輕鬆的多。

「還有一圈——打起精神跑——」

三年級的池田已經迅速跑完從網球場到國中部、高中部校舍,再經過教堂前的繞校跑步路線,在網球場旁邊對他們喊話。他是個腳程快,且很有體力,在去年中學網球甲信越大賽中,奪得雙打冠軍的學長。就算跑完三年級練習時的五圈繞校路線,也完全面不改色。

峰用護腕擦拭浮在額上的汗水,不斷默默地跑步。就算溼度再怎麼低、風也很涼爽,若是跑了這麼長的距離,衣服背後還是會被汗水濡溼,脖子也滴下汗來。

「峰,架勢很不錯喔,加油!」

峰放鬆唇角,僅對從球場旁邊突然向自己搭話的真崎輕輕點頭示意,繼續跑步。

真崎晃和池田都是三年級生,也是去年一起拿下雙打冠軍的選手。他跟池田一樣,都有著已接近一七五公分的身高,以國中生來說,體格相當不錯。熟悉社團後,在變熟稔的學長當中,他是對峰特別親切的學長之一。

「All Fight!」

「Fight、Fight、Fight、Fight!」

峰邊對榊的喊聲,回以如新兵般非常整齊劃一的聲音,邊跑過據說是由英國人設計,在水泥砂漿牆上蓋著高雅橘色洋瓦的國中部校舍前。正面玄關建有兩根白色圓柱,泊車處向外突出,屋頂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