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個混成旅。旅長倒是他的親侄子,侄子是個孤兒,比他歲數還大,忠心是耿耿的,本領是平平的。侄子自己不出聲,霍相貞時常會徹底把侄子和混成旅一起忘記。
霍相貞算著手裡的十來萬兵,越算越感覺自己是個徒有其表的花架子,十來萬兵,真正頂用的只有安師一部。思索到了最後,他猛一抬頭,忽然意識到自己身在跳舞廳,是要帶著白摩尼來玩的。
一個腦袋自下而上的伸到了他的面前,正是白摩尼笑吟吟的看著他:“大哥,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然後他抬手擋了嘴,湊到霍相貞耳邊嚼舌頭:“剛才那邊有個很摩登的女郎,一直在打量你。你要是一抬頭,興許就能認識她了。”
霍相貞壓低聲音答道:“胡說八道,認識了又怎麼樣?我能娶個跑跳舞廳的老婆嗎?”
白摩尼端起了一杯果子露,咬著麥管笑出了小白牙:“那我也天天跑跳舞廳,你怎麼沒不理我?”
霍相貞將雙臂環抱到胸前,搖頭一笑:“小崽子,別扯淡。”
白摩尼一扯他的衣袖:“大哥,你不跳舞,我也不玩了。咱們回家吧,回家開了留聲機,你帶著我跳華爾茲。”
霍相貞當即起了身,一邊繫著西裝前襟的紐扣,一邊又俯了身對白摩尼說道:“到家之後,讓你洗個好澡。”
白摩尼笑著站起來:“大哥呀,你在電話裡讓我去洗澡,見了面也讓我去洗澡,是我臭不可聞嗎?”
霍相貞隨著他直起了腰:“不識好歹!你瞧瞧我那新池子去!全北京城就兩份,一份在總統府,另一份在我家!”
白摩尼對於泡澡沒什麼熱情。進了霍相貞的書房,他一邊脫外衣一邊說道:“大哥!你今年這麼早就換地方住了?別說,還是從小住慣了的屋子看著順眼。我的拖鞋呢?”
霍相貞不搭理他,不耽誤他自己找到拖鞋換上。歡天喜地的開啟了留聲機,他拉扯了霍相貞要跳華爾茲。霍相貞今天全依著他,隨著他前進後退。而白摩尼得寸進尺,不動聲色的踢開拖鞋,直接踩上了他的皮鞋。
這樣一來,霍相貞越發抱緊了他。低頭望著他的面孔,霍相貞忽然笑道:“小弟,你真小。”
白摩尼仰頭看他:“我怎麼小了?”
霍相貞抬起一隻手,摸了摸白摩尼的後腦勺:“小腦袋,小脖子,小肩膀,小身體。”
白摩尼很認真的反駁:“那是被你比的。不是我小,是你太大!”
霍相貞的手從後腦勺開始往下滑,滑過了他的後背和腰。腰是細細的一捻,可以讓霍相貞一手攬住。窗外暮色漸漸的深重了,房內的人無暇去開電燈。霍相貞很有剋制的撫摸了白摩尼的後背,越摸越感覺白摩尼小,真小,小得像個水晶玻璃人,小得讓自己要用雙手去捧著他。
唱片轉到了盡頭,房中的舞曲告一段落。白摩尼正要支使霍相貞帶自己過去換唱片,可未等他出聲,他忽然頭重腳輕的懸了空,卻是霍相貞毫無預兆的攔腰抱起了他。隨即一轉身坐上了椅子,霍相貞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白摩尼自動的收回雙腿抱住膝蓋,在他懷裡縮成了一小團。雙腳蹬著霍相貞的大腿,隔著一層薄薄的褲子,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天黑了很好,不開燈也很好。他罕有的安靜了,扭了頭去看霍相貞的眼睛。
可是,屋子太黑了,黑到讓他看不清楚。
一隻手又被霍相貞握到了嘴邊,他等著霍相貞親他一下,可霍相貞還是半輕不重的咬了他。
咬過之後,霍相貞親暱而又溫柔的笑了:“小崽子。”
“大哥。”他開了口:“你一天不結婚,我就……我就陪你一天。”
霍相貞登時笑道:“你陪我?我看你是害怕結了婚會受家庭束縛,不能由著性子胡玩胡鬧罷了!我從早忙到晚,連著幾天也未必能見你一面,我用你陪——”
話音未落,他的言語戛然而止,因為感覺自己好像和白摩尼說擰了。把白摩尼的話重新回憶了一遍,他隱隱變了臉色。
“你……陪我?”他試探著問。
白摩尼抬手抱了腦袋,忽然不耐煩的一晃肩膀:“對!我陪你!問問問,問個沒完!不說了!”
霍相貞輕輕的扇了他一巴掌:“小混蛋,和我耍什麼性子!”
扇完之後,他若無其事的扭頭望向窗外,對著暮色微笑了,心中很喜悅。
27、小豆莢
白摩尼本來也沒打算對著霍相貞表白什麼,然而蹲在對方的大腿上頭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