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不出去瞧瞧?”
霍相貞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然後興致勃勃的一起身:“走,看月亮去!”
霍相貞喝酒喝急了,喝的時候光顧著高興,如今起了身,才覺出了天旋地轉。抬手攬住了馬從戎的肩膀,他借了力往外走。及至進了院子一吹涼風,他晃了一下,仰頭再往天上看,一輪滿月也帶了重影。忽然笑了一下,他輕聲說道:“咱們在家過節,摩尼在哪兒過節呢?”
馬從戎橫了他一眼,語氣卻是很溫柔:“大爺,要不然,我想法子和顧承喜聯絡聯絡,把白少爺再弄回來?”
霍相貞騰雲駕霧的閉了閉眼睛,腳下有些發飄,聲音也是越來越輕:“不用,不管他。”
馬從戎側身抱了他的腰:“大爺,您這分量壓著我,我可撐不住。趁著還能走,我扶您回屋睡覺!”
霍相貞緩緩的一點頭。合身依靠了馬從戎,他一邊拖著腿往臥室走,一邊喃喃的說話:“我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跟我,我絕不求你……我好馬不吃回頭草……”
馬從戎費了天大的力氣架住了他:“真是好馬嗎?”
霍相貞面紅耳赤的轉向了他,舌頭都硬了:“怎麼不是?”
馬從戎笑了,咬牙切齒的把他往屋子裡搬運:“好,好,您是。”
霍相貞穿過了一層簾子,一屁股坐上了大床。馬從戎給他脫了鞋襪衣褲,又拉過一床薄薄的毯子蓋了他。轉身出了門,他進了浴室,開始心曠神怡的洗刷自己。末了裹著睡袍穿著拖鞋,他重新回了霍相貞的臥室。
霍相貞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已經睡了。馬從戎將小手巾卷放到了枕邊,然後脫了睡袍上了床。倚著床頭歪在了霍相貞身邊,他開口喚了一聲:“大爺?”
霍相貞睡得正酣,自然是毫無反應。
於是馬從戎俯身低頭,纏綿的親吻了他的嘴唇。舌尖反覆描繪了他的唇形,馬從戎幾乎被他灼熱的呼吸燙傷了臉。
然後抬手用力捏開了他的嘴,馬從戎把舌頭強行頂進了他的口中。無章無法的胡亂撩撥吮吸了一陣,他抬了頭垂了眼,直勾勾的凝視了霍相貞。看得越久,他的氣息越亂,亂到最後,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搖晃了霍相貞:“大爺,醒醒!”
霍相貞先是堅決不醒,後來朦朦朧朧的有了知覺,還是睜不開眼睛。恍惚中感覺懷裡多了個光滑溫暖的修長肉體,他下意識的一翻身,把對方壓到了身下。
壓迫與揉搓如期而至,馬從戎如願以償的痛苦又痛快了。醉了的霍相貞越發沒輕沒重,幾乎是在對著他衝鋒陷陣。骨頭斷了,關節碎了,翻江倒海,腸穿肚爛。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跳到了喉嚨口,正在律動著往外拱。下一秒就是死,他走投無路,死而後已。
午夜時分,馬從戎回了自己的房。他的生活過於四平八穩了,偶爾死一次,他自己感覺,也很好。
翌日上午,他睡了個懶覺。起床之時,已是天光大亮。披著小褂出了門,他沒看見霍相貞。慢條斯理的洗漱更衣了,他懶洋洋的往前頭走。骨頭疼,肉也疼,足足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可精氣神還是虛的。夢遊似的走到半路,他迎面遇到了元滿。抬手作勢一攔,他開口問道:“副官長,看見大帥沒有?”
元滿頗嚴肅的答道:“大帥在前頭呢,生氣了。”
馬從戎立刻清醒了許多:“生氣了?誰惹他了?”
元滿壓低聲音說道:“就是巡閱使的那件事兒,早上有了準訊息,真沒成功!”
馬從戎當即追問:“大帥是什麼態度?”
元滿抬手向前一指:“大帥讓我去書房裡取軍裝,說是這就出門去總理府,讓總理下臺。”
馬從戎若有所思的點了頭:“還有別的事兒嗎?”
元滿含著一點金光答道:“還有……就是今天送到了幾份南邊的報紙,上面罵咱們大帥是軍閥,說要打倒大帥。大帥看了,也挺不高興的。”
馬從戎開動腦筋思索了一番,末了做了個向後轉,一路分花拂柳的走側門溜了。軍務他是真不懂,自然這時也就犯不著往霍相貞跟前湊。南邊過來的印度大土不知道到沒到天津,一本萬利的買賣,還真讓他賺著了。沒想到會和陸氏父子合作愉快,這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當然,陸氏父子大概也是出乎意料,因為他居然能夠指揮千里之外的叛將。
馬從戎浮想聯翩的回了自家。幾個電話打出去,他得知新一批煙土已經進了天津地界。和煙土一起過來的,還有顧承喜的幾句話——顧承喜告訴他,一個月內不要再派商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