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找個沒人的地方!”
另一人笑道:“那是咱們爵爺給你面子。不是我說,和爵爺一比,你那玩意兒吧,有點兒拿不出手!”
領頭的軍官也撩起大衣解了褲子:“放你孃的屁,咱是中國人,和老毛子能比嗎?”
白俄青年垂著頭,悶聲不響的嘩嘩撒尿。兩名中國軍官仰著頭吐著氣,也各自對著空地放了水。白俄青年也不知是憋了多久,中國軍官都收傢伙了,他還在那裡意猶未盡的淅淅瀝瀝。兩名中國軍官正是要走未走之際,忽然一起扭頭望向了林子外,異口同聲的互相通知:“大帥也來了。”
顧承喜能看清他們的臉,也能聽清他們的話。躲在連成片的枝枝杈杈之中,他的心驟然向上一提又一擰,這才發現兩名軍官全很眼熟,只因為換了新裝,所以一時才沒認出來。
他們都是霍相貞的副官啊!
與此同時,林子外面走進了一群人,正是一群衛士簇擁了霍相貞。霍相貞繫著黑色大氅,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白俄青年身邊。一言不發的打了個立正,他的眉眼陷在了軍帽帽簷的陰影之中,只能看到筆直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嘴唇。兩名貧嘴的副官立刻嚴肅了,兵分左右的為他向後撩起了大氅,而霍相貞低頭解了褲釦掏出傢伙,嘩啦啦的尿出了一蓬溫暖的白霧。
顧承喜閉了氣,定定的凝視著不很遙遠的霍相貞,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下意識的張嘴咬住了面前一根粗糙樹枝,他又怕又疼的使了勁。平安,傻大個的平安,好一泡長尿,撒得多麼有勁。他真想去招他一下,惹他一下。他相信自己能夠逗出他的笑,他有無窮無盡的小招數小把戲,平安說過,他太浪漫。
可是,他借酒撒瘋的“辱”了平安。平安也說過,士可殺,不可辱。
顧承喜在樹枝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不敢鬆口,因為身心都要失控,他真怕自己會在下一秒跳下樹,衝到平安面前涕淚橫流跪地求饒。當久了軍長司令,他已經是相當的有威,可是對著平安,他沒骨頭,情不自禁的總要原形畢露。
林中的人似乎並沒有抬頭的打算,霍相貞撒完了尿,又繫好了褲釦。兩名副官為他扯了扯軍裝下襬,又鬆手放了黑大氅。霍相貞轉身正要往林子外走,一隊沒上鞍轡的軍馬卻是啃著乾草溜達了過來。登時有人開了口:“哎?管馬的是怎麼回事兒?隊伍剛停,就想偷懶了?”
回應他的,是一聲驚叫。顧承喜瞬間覓聲望去,只見自己的衛士大頭衝下的直衝地面,卻是剛剛受了一隻大鷹的襲擊。與此同時,霍相貞等人也猛的回了頭。一眼看清了樹上的顧承喜,霍相貞拔槍抬手,對著他連扣了扳機。而在他抬手的一剎那間,顧承喜不假思索的向下一躍,讓子彈險伶伶的貼著頭皮飛了過去。
落地之後向旁一滾,他不還擊,只躲避。樹上其它的衛士則是開了火,想要掩護軍長後退。趙良武一直蹲在樹後,因為自知體力不強,跑也白跑,所以悄悄的伸頭向外望了望,隨即抽出手槍握緊了,瞄準馬群開了槍。
一聲槍響之後,中槍的軍馬立刻發了瘋,嘶鳴著原地尥了蹶子,衝散了霍相貞衛隊。其它幾匹光著脊樑的軍馬也四處亂竄了,其中幾匹迎著顧承喜狂奔而來。顧承喜靈機一動,飛身上馬俯了身,手裡沒鞭子,他用雙腿狠狠一夾馬腹:“駕!”
這幾匹軍馬不是好馬,起碼是訓練無素,一旦受驚,便要發瘋。如今顧承喜控制了它,它便依著顧承喜的命令跑,一路直衝進了林子深處。其餘的衛士也各自下了樹,有的還擊,有的逃命。杜家雙胞胎是除了顧承喜之外,誰也不認的。眼看顧承喜先跑了,他們頂著槍林彈雨也要搶馬。而林子外的騎兵聞聲趕來,霍相貞上了自己的阿拉伯馬,一抖韁繩向前急追。跟住了他的人是安德烈,安德烈一邊驅馬,一邊將一支衝鋒槍遞給了霍相貞。林中崎嶇,阿拉伯馬靈活的躍過土包墳坑,疾風一樣直追前方軍馬。
霍相貞手握韁繩彎了腰,身體的起伏合了馬步的節奏。將衝鋒槍的槍托抵上了自己的肩膀,他對著前方一摟扳機,開始單手掃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不能再由著個禍害全身而退。野林子越走越密,鋪了滿地的枯枝敗葉,阿拉伯馬的馬蹄子陷了多深,速度越來越慢。後方的騎兵也在試圖包抄顧承喜一行人,可惜樹林不比平原,馬腿還不如人腿利落。顧承喜向前俯身,胸膛緊貼了馬背。馬背光溜溜的,讓他幾次三番的要滑落。子彈啪啪的打在身邊的樹幹上,一截斷裂的枯枝砸了他的後腦勺,眼角餘光彷彿瞥到了杜國勝或者趙良武的身影,他來不及細瞧,瘋了一般催馬前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