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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馬從戎一點頭:“是啊,多少年沒出過遠門了。”然後他拉了顧承喜的手:“走,大帥剛才還唸叨你呢。”

顧承喜跟著馬從戎連走帶跑,突破了衛兵的人牆。走到霍相貞身旁打了立正,他抬手行了個軍禮,朗聲說道:“大帥,卑職到了。”

霍相貞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淡淡的說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不許離京,聽安師長調遣。”

顧承喜又一敬禮:“是!”

正當此時,遠方響起了尖銳的汽笛聲音,顧承喜覓聲望去,只見沿著鐵軌,開來了一輛長長的裝甲列車。列車共有十多節車廂,外層全部安裝了七八分厚的鋼板,連窗戶都沒有。其中前三節車廂已被改裝為炮臺車,車中既有迫擊炮,也有重機槍,車廂兩側全是射擊孔。從第四節開始,才是火車頭和長官座車。及至過了餐車,殿後的幾節車廂又是炮臺車。因為炮臺車中鋪了鋼筋水泥,分量極重,所以列車緩緩而行,不敢輕易加速。

及至列車徹底停了,霍相貞微微的向顧承喜側了臉,低聲說道:“我和秘書長都走了,摩尼一個人在家。一旦城裡出了事,你要保護他。”

顧承喜恭恭敬敬的一點頭:“大帥,您放心吧,我記住了。”

霍相貞不再理他,一轉身面對了前總統,他向車門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而與此同時,兩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已經上了前後的炮臺車。

顧承喜站在原地,目送著霍相貞登了車,心裡替他難受,裝甲列車密不透風,從北京到西安,漫長的一路可怎麼熬?

元滿落到了最後,一隻腳踩了車門踏板,他回頭還對著顧承喜笑,因為是第一次乘坐裝甲列車,興奮之情無法言喻。他笑,顧承喜無話可說,只好也笑。兩人對著傻笑了一氣,末了還是馬從戎走回車門口,用手臂勒住了元滿的脖子。土匪綁票似的,他硬把嬉皮笑臉的元滿拖進了車廂。

裝甲列車又拉汽笛又噴蒸汽,轟轟烈烈的啟了程。速度越提越快,它在顧承喜的視野中漸漸縮成了隱隱約約的一點。顧承喜收了目光,垂著頭向前邁了一步。

雙腳踏了霍相貞方才站過的地面,他在撲面的春風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春風帶著殘雪的冷和草芽的暖,順著鐵軌往遠了吹,是浩浩蕩蕩的一股子力量。

因為安如山並無命令下達,所以顧承喜得了清閒,去了霍府。

白摩尼百無聊賴,正在家裡亂翻新到的雜誌。忽見顧承喜來了,他立刻驚喜的睜大了眼睛:“小顧!”

顧承喜站在門口,摸不著霍相貞,看看白摩尼也是好的。霍相貞把白摩尼當眼珠子愛,顧承喜將錯就錯,願意也把他當成霍相貞的眼珠子對待。隨手關了房門,他開口笑道:“白少爺,我回北京了。”

白摩尼丟開了手中的雜誌,左腿僵硬的伸長了,全憑著右腿和雙手在床上騰挪。探身拍了拍大床的床沿,他抬頭問道:“回北京?以後不去保定了?”

顧承喜走到床邊坐了,對著白摩尼微笑點頭:“可能是吧!大帥讓我把兵都帶過來了!”然後他抬眼注視了白摩尼:“要是真能總留在北京,咱們就可以常見面了。”

白摩尼“唉”了一聲:“小顧,你不知道,大哥要是忙了,能一天一夜不理我。”

顧承喜對他一抬下巴:“現在我來了,白少爺,你發話吧!你想去哪兒?還是老話,你指哪兒我打哪兒。”

白摩尼轉身向外看了看天色:“今天是不是還有點兒陰?”

顧承喜答道:“連陰天,總不放晴。”

白摩尼淺淺的嘆息了:“我真討厭陰天,陰天我腿疼。”

顧承喜試探著伸出了一隻手,手懸在了白摩尼的左腿上方,猶猶豫豫的不肯落。抬頭看了白摩尼的眼睛,他開口問道:“白少爺,我給你揉揉腿,行不行?”

白摩尼的臉紅了一下,隨即卻是一搖頭:“不用,你陪我說說話就好。”

顧承喜起了身,把東一隻西一隻的大枕頭重新擺好了,又把白摩尼託抱著向上挪了挪,讓他可以倚著大枕頭半躺半坐。就手收拾了滿床的新雜誌,他給白摩尼開闢出了一塊整潔的小領地。

白摩尼靠著大枕頭,身體慢慢的往下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顧承喜說著閒話,他最後滑成了仰面朝天。身邊的床褥枕頭一起沉了一下,是顧承喜脫了外衣和馬靴,規規矩矩的躺到了一旁。

“本來想給你買香蕉來著,可是連走了幾家鋪子,都說沒有。”顧承喜望著天花板說話:“白少爺,我對你講沒講過?前一陣子我第一次吃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