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咖啡一直放在自己的診療室中,要下手是很容易的事。
「虧我還真的相信你,你這混帳!」楚寒揍了他一拳,憤怒得全身緊繃到顫抖。
落在腹部的拳頭,不甚疼痛,和那天的力道差很多,容旭燁眼睛一眨,口氣溫柔了些,「跟了我,我會對你好。」
怒火焚燒的楚寒忽然笑了,他眼神極冷,一反常態的點頭,「好。既然你不擇手段的得到我,我如果不答應,那也太辜負你的用心,但你記得,容旭燁,你下藥強暴我,終有一天會付出代價的,這就是我留在你身邊的目的,我要看到你自食惡果。」
容旭燁雙手壓著他雙肩,「睡一會吧。」
楚寒躲掉他的碰觸,「容先生,我是答應你,但是在我好了之前,請你消失在我眼前。」
「沒問題。」
容旭燁二話不說,站起身,緩步出了房間。
楚寒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再也忍不住情緒的低吼,一滴眼淚失控的溼了眼角。
心臟傳來像是被擰碎一樣的痛楚,痛得他幾乎承受不住。
楚寒忿怒的握拳捶牆,力道之大在牆上留下幾縷血痕,他的雙眼滿載著背叛的痛楚。
此刻,他想的不是被男人強暴的憤怒。
而是,為什麼是容旭燁?誰都可以欺騙他,但為什麼是容旭燁?
四天之後,除了情慾痕跡之外,楚寒的身上什麼也不再留下;而心裡卻深深地刻下一道傷痕,鮮血淋漓。
容旭燁沒有開口,他自動的搬進了容家,住進了容旭燁隔壁的客房。
他不只登堂入室,還很不客氣的使喚一幫之主,成為他的專屬傭人。
譬如此刻,他將容旭燁倒過來的熱水,連同杯子一起扔到他身上,「這麼燙,你給誰喝?」
容旭燁被水濺到的手立刻泛紅,他卻什麼也沒說,靜靜地轉身,走到廚房。
楚寒冷冷的聽著廚房裡的聲響,不禁冷笑:真是下賤。
他知道容旭燁似乎是對自己動心,卻不曉得他對自己倒是可以包容到這種地步。
因為他一句話,讓容家傭人放無薪假,堂堂一幫之主,聽話的一手包辦起所有雜事。
楚寒不覺得自己很過分,沒有在他手下面前讓他沒面子,他已經算很有良心了。
只是,看著電視的雙眼卻一閃而過痛苦,當最初的怒火褪去之後,楚寒被一種莫名的煩躁糾纏。
他不喜歡那個像小媳婦一樣,半聲委屈也不說,一點怒氣也沒有的容旭燁,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過分了,他卻還是沉默的聽自己的使喚,包容自己的無理取鬧。
這算什麼?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他可以強暴他,可以揍他一頓,甚至殺死他,正好給上頭一個交代。
可是他卻什麼也不想做,就想這樣折損那個男人的自尊,可是偏偏對他發完脾氣,左邊胸腔裡的器官,總是隱隱抽痛。
男人有男人解決事情、處理恩怨的方式,但絕對不是像他這樣,耍任性、鬧脾氣。
楚寒無力的捂住臉,不是他,這不是他……
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楚寒睜開眼,那個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似乎原本正打算伸向他。
楚寒揮掉他的手,反手給了一巴掌,「你又想做什麼?我說你可以碰我了嗎?」他眼尾掃到那杯水,「這回水裡加了什麼?更烈的春藥?要不要乾脆給我注射毒品,這樣一來,你要我張開大腿,我就會照做,不是更省事。」
容旭燁被打得偏過去的臉,緩緩地轉正,他深深看了楚寒一眼,然後站起身。
「容旭燁,怎麼,你不說了?是心虛了?」
容旭燁沒有說話,手機鈴聲響了,頓下的腳步,快步往樓上走。
「喂……嗯……好。」
楚寒看著結束電話的容旭燁,轉身往門外走去,全程將他當成隱形人一樣的漠視。
一股悶氣又竄上心頭,他氣得摔掉桌上的馬克杯,男人如他所願的看向他,頓了三秒又轉身出門。
門一關上,楚寒痛苦地抹了一把臉,「這到底算什麼?」
他走到門邊從貓眼看著男人的背影,看著他走進轎車裡,喃喃地念道:「應該,沒什麼事吧?」
容旭燁回到家,開啟客廳的燈,眼底閃過一絲疲倦,走向廚房想倒杯水喝。
燈一被開啟,窩在沙發上的楚寒立刻被驚醒,他眨了眨眼後站起身,不安的情緒困擾他一整晚,連睡也睡不安穩,想喝杯牛奶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