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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肖恩蹲下去看,

那是一支殘破了的木偶,中間被透明膠帶層層厚厚的粘住,醜醜的,笨笨的,一點也不精緻,連帶它背後刻著的字母都遮住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他俯身將它連同他冰涼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跪坐著,像環抱寶貝一樣的將他牢牢的收進懷裡。

他的鼻尖觸著他垂下的金髮,輕輕磨蹭,心底的潮溼和溫柔,霎時迴歸平靜釋然。

拇指帶著粗糙乾澀的觸感擦去發涼的臉頰,感謝你來找我。

他在他耳邊,喃喃微笑,

“回家了。”

門外瞬間燦陽包裹,灑下一片金色。

風雲搖弋中,我已看不清過去。

冬天就要過去了,你會忘了我。

我像為愛被你囚禁的木偶,只以強壯的臂膀帶離這隻傷痕累累的妖精。你的刺□我骨骼的縫隙,你的淚洗刷我無法完結的黑洞,我帶你承受那比死還深重的傷痛卻已麻木,穿越一目荊棘滿布,穿越一季悲傷成河。

狂風暴雨中,我們深深垂頭,卻依舊微笑。

請你好好的睡。不要驚醒。

待你重新睜開眼的瞬間,我們新生。

番外

餘冬。

我是青音街紅蔻酒吧的歌手,他們一般叫我餘姐。

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宮默。

關係近的人都知道我愛他。我從不隱藏,也很少扭捏。

我生性驕傲切目中無人。很少有男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而他恰恰是這樣的一個極品,我無法抵擋他對我的吸引。

我曾經大膽的對他說過,如果你愛上了哪個女人,那個人必定是我。

他當時只是笑著,摸摸我的頭,說,是麼。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已經與他重逢。現在看來那份狂妄竟那麼可笑。

我的傲氣,在他們的愛情裡,輕的可憐。

年底的時候,宮默哥跟著他走了。他當時正忙著安放行李,輕描淡寫的說帶他回家,好好過個年。

我和我哥在站臺呆呆的站著看,像兩個傻子。因為我們想幫忙卻一點都插不進手。

肖恩手頭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前手拿著行李撥開人群后手拎著宮默哥,先找空位放行李邊跟人搭話說不好意思先讓他坐一下好麼,接著就把身後等著的人帶過來一邊跟人點頭言謝,安頓好宮默哥之後把行李的吃的和隨身用品都拿出來放到了宮默哥隨身的包裡,一個人高馬大便整理了一切。

那個瞬間,我有些驚訝的同時,似乎瞭解了一點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夠征服了宮默如此徹底。

宮默哥只是安靜的坐著,因為沒睡醒或許有點沒精神,但仍然微笑著跟我們揮手。

從阿姨離開之後,他的話少了很多,這樣的歡愉更像浮影一般。

看著那份許久不見的淡定,我知道他釋然了很多。

肖恩從窗子探出頭來,對我們說,

“回去吧。天冷。到家了會聯絡你們。”

我哥重重的點頭,還伸出手,對著肖恩指了一下,然後豎起了大拇指。

肖恩微笑,也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暼到我,也笑著對我擺了擺手,用口型對我說再見。

我盯著他,雙手合成喇叭狀,對他大聲說,

“好好照顧他!”

他笑著,露出了大白牙,說會的。

那一口大白牙,宮默哥那麼喜歡。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肖恩笑起來他會很喜歡。

笑起來也喜歡,生氣了很帥,野蠻的時候很男人很霸氣。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他不喜歡的。

火車開走了。

也許直到他們離開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曾經在心底那麼肯定自己,只因肯定自己心裡對他的愛。

我哥曾在阿姨出事後,跟我長談過一次。他平日裡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突然間嚴肅起來真讓我不適應。

其實我知道,餘凡什麼都懂。

他問我,你能做到麼?

我裝傻,做到什麼。

他跟我把話挑明瞭講,

如果宮默出車禍了你能像他照顧肖恩那樣照顧他麼?

我毫不猶豫,我能。

他輕笑了一聲,繼續問我,

那,如果是你,在宮默萎靡不振那麼久,那麼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