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啊。”
田皓點頭,“所以啊,跟我去北京吧。”
李冉躺回床上,“那我也欠你太大一個人情了。”
田皓笑,“嗯,所以你要記得,等將來出息了,記得拎點好吃的來看我。”
李冉勉強擠出一絲笑,“好,就當旅遊去了。”
田皓買了兩張火車票,在轟隆隆的聲響中睡著了,一睜眼已是夜晚,又回到北京,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個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竟有一絲害怕。四合的暮色遮蓋了田皓的慌張,行色匆匆的人群沒有一個看向他。
李冉戳戳他,“發什麼呆啊?你以前是北京的吧,住哪兒啊?不帶我去看看?”
田皓想了想,笑,“嗯,我以前是住監獄的。”
李冉皺了下眉,然後捶了他肩膀一下,忍不住戲謔,“騙誰呢?當我三歲小孩啊?就你這細皮嫩肉的,進監獄那絕對是有去無回啊。”
田皓苦笑一下,“嗯,我們找個旅館住吧,我在這兒只有醫生一個朋友,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去找他。”
他們開了個標間,田皓洗漱好後,李冉好像已經睡著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田皓關了燈,躺在床上,看著外面的月光,也許是白天睡多了,現在他越來越清醒。
“田皓,你下火車時說的話,是真的吧?”過了許久,李冉忽然開口。
田皓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到,“是。”
李冉翻了個身,“可以跟我說說嗎?”
田皓搖頭,忽然想到他在黑夜中看不到,就回答,“知道這些對你並不好。”
李冉很堅定,“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這世界有許多黑暗面,以前關於這些也都有耳聞。你如果不說,我會以為你是越獄的。”
田皓輕聲道,“嗯,我明白。只是,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因為誤判入獄,後來醫生幫我重新上訴,翻案了,我就出來了。”
李冉撥出一口氣,在夜晚格外分明,“我知道應該沒那麼簡單,不然你不會從北京逃到我們那個小地方。”
逃?這個字如同一把匕首,尖銳有力,把田皓扎得呼吸一窒。沒錯,即使他離開北京,也仍舊像畏罪潛逃的犯人一般,他不敢回來,不敢碰到以前相熟的人。直至現在,想到那段日子,他仍然渾身發抖。
“別扯了,睡覺!”田皓故意在說話的時候加了點睡意。李冉應了一聲,可他知道,今晚,田皓是睡不著了,他也很難入睡……
第二天,兩人毫無懸念的睡過了,一醒來已是十一點多,田皓把李冉拉起來,“趕緊洗洗,帶你去見醫生。”
李冉睡眼惺忪,第一句話就是,“你開口閉口就是醫生,你喜歡他吧?”
田皓給了他重重的一拳,“去死!想什麼呢?還大學生呢,腦子裡盡是些烏七八糟的。”
李冉一大清早就受到如此虐待,撒嬌道,“我是病人啊。”
田皓哼了一聲,“所以趕緊起來,病人就該去看醫生。”
蘇息澤在田皓離開監獄時也辭去了醫務室的工作,田皓找到了之前蘇息澤打電話告訴他的醫院,問了下諮詢臺,得知蘇息澤現在在內科二室,拉著李冉就找了過去。
走廊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田皓看過去,只看到一個背影,也不確定是誰,就沒在意,敲了敲內科二室的門,“請問,蘇息澤醫生在嗎?”
一個戴眼鏡的醫生道,“今天有手術,他進手術室了,等著吧。”
田皓和李冉剛坐下,那醫生就拿四隻眼睛一起盯著他,田皓被看的不自在,“怎麼了?”
那醫生笑,“沒事,就沒見過兩個男的一起來醫院。”
李冉臉一紅,“瞎說什麼?我胃癌。”
那醫生滿臉驚訝,“胃癌你嚷嚷什麼?得胃癌自豪怎麼著?”
正說著,身後傳來聲音,“今天都兩個車禍了,我累壞了,劉醫生,再來的話你上吧。”
田皓高興的撲向他,“醫生!”
正是蘇息澤,他手上還帶著染血的手套,不知道手往哪兒放,但面上有一瞬間的驚訝和毫不掩飾的開心,“田皓,你怎麼來了?”
田皓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認識一小孩兒,得了胃癌,想讓醫生幫忙看下。”
蘇息澤看了眼坐在旁邊的李冉,有點猶豫,“要在這個醫院嗎?”
田皓也有點尷尬,“如果醫生不方便的話,我就換家醫院。”
蘇息澤忙制住他,“我不是那個意思,嗯,你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