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往保羅的心理諮詢室走去。
才走到視窗,發現傅熾霽坐在保羅對面,和他似乎在說些什麼。門沒關,在門更裡面是一扇檀木做成的屏風,屏風後是一張躺著的貴妃椅和保羅的工作椅。
冷意風悄悄走進去,在屏風後面站立,聽著裡面人的對話。
“保老師!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冷同學說。”傅熾霽開口,語氣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保羅微挑眉,道:“為什麼?這應該不難才是啊!”
傅熾霽搖搖頭,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啟齒。要怎麼說呢?說他見到冷意風就緊張,說不出話來了?說冷意風一靠近他,他就心跳加速,臉發熱?這些讓他怎麼說出口?
保羅將傅熾霽臉上矛盾的神情看在心,明白必須讓對方對自己卸下心防,信任自己才能讓他對自己自我解剖內心世界。
“可能是這學生太過頑劣不堪,所以傅老師才感覺有點難與他交通吧!”
保羅給傅熾霽臺階下,看著對方釋然地呼了一口氣,回:“確實有點!我會再試試的!”
“慢慢來,不急!”保羅溫和一笑,輕拂自己額上散落的金色髮絲,用充滿肯定的語氣道:“我相信傅老師一定能將這學生給制服的。”
適當的肯定對方能力,能讓病患重建信心。
傅熾霽微笑著點點頭,回:“我們一起努力!謝謝你保老師。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保羅笑容可掬,回道:“好!慢走!”
冷意風在傅熾霽走出前先一步離開,暗自思索著保羅到底有什麼方案?為什麼要扯上自己?
今晚到TZPUB時,一定要問個清楚。
正文 第十七章
夜:
TZPUB:
今夜的PUB裡異常熱鬧,原因是PUB的老闆生日。今晚有個特殊節目,即是上臺表演脫衣舞比賽,贏者今晚將可得到PUB一整個月的免費酒錢。
這種比賽在韓國的酒吧裡也經常舉行,PUB老闆顯然是沿用了這個遊戲了。舞臺上已經有兩名男同志在跳舞中,隨著衣服越來越少,臺下的人尖叫聲也越來越響。
可惜的是,這兩人在最後一層時卻還是害羞著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脫下。於是新一輪比賽又開始。
冷意風對臺上瘋狂的人提不起任何興趣來。低頭繼續喝著自己的酒,直到酒吧老闆親自舉著杯向他致意。
老闆是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過痕跡。反而讓他英俊的臉上刻下一種滄桑的魅力。他眼中的光芒是充滿睿智的,是看透世事的淡然。
“意風!這幾次來,發現你變了很多!”老闆的笑笑,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透著一種慈愛關懷。
冷意風少有對人尊敬過,酒吧的老闆就是其中之一,他回道:“也許吧!我愛上一個複雜的人。對他,很多無奈!”
“在愛情面前,無奈也會成為甜蜜。很開心你終於也會愛上一個人。那是一種體驗,一種你終生難忘的體驗。”老闆的話有點悠遠,眼神也透過冷意風飄向遠方。那似追悼的眼光,有太多內容,讓人看不明。
冷意風知道老闆有段銘心刻骨的愛,最終沒有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與愛人承受不了社會的輿論,家庭的壓迫,終是彼此分開。老闆始終單身,而愛人卻已經兒女成群。
這間PUB,是為了成就更多這種不受社會人接受的愛情而開的。
許久後,老闆才道:“不要輕言放棄,不要讓自己悔恨終生!”說罷與冷意風碰杯,走開。
冷意風陷入老闆的話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被一陣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嚇一跳,抬頭看向引起轟動的舞臺。
臺上只剩下一個獨舞者,狂放的頭髮甩出野性的姿態,黑色的襯衣伴隨著尖叫聲敞開,脫下,甩出。同色繫緊身的褲子解開,露出裡面若隱若現的黑色內褲,修長的手指在褲沿徘徊,卻始終吊著臺下人的胃口,不肯脫下。
臺下人不斷地尖叫,臺上狂舞的人接過一瓶礦泉水,迎頭倒下。水珠伴著汗珠溼潤了頭髮,沿著那滾動的喉結慢慢滑過線條分明的胸膛,最終沒入那讓人想入非非的黑色褲子中。
那邪魅的眼越過層層人,直射向已經危險地眯起眼望向他的冷意風。勾起邪肆的笑容,伸舌舔過唇上遺留的水珠。那充滿挑動性的動作令臺下的人為止瘋狂,大叫著:脫掉!脫掉!
這動作也同樣引爆冷意風的怒氣,低咒一聲,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快步走向舞臺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