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擇低低喘息,脫下原來的睡衣,輕咬原來細白的脖頸。
原來忍不住輕哼出聲,雙手也不自覺環住了穆擇,羞怯地閉著眼,任穆擇侵犯。
溼吻一路向下,穆擇甚至已經拿起原來的雙腿環在自己腰側,肆意親吻時,卻被原來不遠處,從被子裡露出一角的雜誌分了神。
白熾燈大亮著,很輕易地便可以看清封面上的幾個大字。
穆擇怔了怔,浴巾下的東西本已蠢蠢欲動,此時卻是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彷彿是寒冬時,在最後一塊煤火上倒了一桶雪。
原來感受到穆擇久久不再動作,困惑地睜開眼,順著穆擇的目光看去,倏地不自在起來。
坐直身體,用被子蓋住敏感處,就扯了扯唇角,將那本書拿了過來。
“穆、穆先生……”
穆擇淡淡抬眼,看著原來。
“我、我……一起上課的同學,有一個……父親是做整形醫師的。”
小孩子應該是努力地措辭著,解釋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令自己還未準備好的事件。
“您、您臉上的疤……我……”
原來笑得牽強,微顫著將手中的介紹資料遞給穆擇。
穆擇坐在床沿,神色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甚至唇角還帶著笑。
穆擇接過,只是隨手翻了幾頁,就對原來說,“費盡心思……想讓我除掉臉上的疤嗎?”
原來點點頭,帶著些許愧疚,“穆先生的臉,都是……”
穆擇卻是不在意地將書扔到一邊,“這種東西,我並不需要。”
原來因為穆擇毫不掩飾的拒絕而尷尬,綴著紅暈的臉頰也漸漸蒼白了起來。
“還是說,你在嫌棄我呢?”
穆擇輕聲問著,語調裡還帶著些笑意,像是隻是隨意的開玩笑般。
原來猛地抬頭,手足無措地想要解釋,“不、不是的……”
他怎麼會嫌棄穆擇。
穆擇這樣高高在上,他根本沒有資格嫌棄穆擇,只是會在意穆擇變得不再完美無缺。而且,那些缺憾和瑕疵,還是自己賦予的。
只要想到毀了穆擇事業的元兇是自己,他就會覺得羞愧。
每天要看到穆擇的臉,自己卻無能為力,已經是極限了。
他想要做一個配得上穆擇的,最起碼,不會給穆擇添麻煩的人。
只是似乎他每次都是搞砸。
穆擇眼睫低垂,依舊英俊的面容上有淡淡的嘲諷和怒氣,原來不安地望著,只是一個眨眼,穆擇就又恢復了往常的溫和的淺笑,並且還語氣輕柔地問他,“補習班最近的課程,還跟得上嗎?”
原來只覺得自己最跟不上的是穆擇的節奏,頭微微發暈地回答,“還、還好。”
“如果覺得吃力了,要跟我說。”
男人的掌心寬厚,輕柔地撫摸著他的發頂。
原來低頭,掩飾著眼角微紅,輕聲應著。
氣氛看似又恢復成平靜,兩人並肩坐在床上,卻再也沒了曖昧的氣息。
穆擇安靜地翻閱著建築雜誌,原來就找出課堂筆記來,細細瀏覽著。
被穆擇丟在一邊的整形醫院的介紹,卻是再也沒有人去碰了。
這大概便是穆擇的逆鱗。
其他方面可以隨意調笑,唯有毀容不行。這觸及了穆擇身為男人的自尊。
可縱然是惹得穆擇討厭甚至厭煩了,原來也還是想盡上自己的一份心力。
到了作息時間,兩人就默契地關了燈,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平穩,原來側躺在床的一邊,靜靜地凝視穆擇依舊寬厚的背脊,傳輸過一股股令人安心的溫暖般,突然間就難過起來。
或許他在穆擇心裡,就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不斷的給人添麻煩的小鬼。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無所有,哪一樣不是穆擇給與的呢?在這種被人疼寵的錯覺下,他就變得開始想要獲得更多了起來。
他不想穆擇單單用同情的愧疚的目光看著自己,也想挺起胸,認認真真地對穆擇說一句,“我想和你在一起。”
只是他沒有膽量,害怕被嘲笑,被拒絕。更加沒有資格。
穆擇能夠收容他,同他一起生活,就足夠他感恩戴德的了,他又哪裡還能提出自私的要求呢?
夜裡一下子變得有些冷,原來蜷縮著身子,在微微自卑的情緒下,竟是大膽伸出手,握住了熟睡中的穆擇的。
隔天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