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笑得肉都要撲出來了,肉麻死啦!”
他不用勉強刻意,只是看著穆擇,就自然而然地笑出來了。因為對方是穆擇。
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喧譁,三人齊齊朝後看去,見到來人後,又不約而同交換了一個悲慘的眼神。
參加完國外電影節的鐘醒不負眾望抱回了獎盃,在一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來到攝影棚。參加歲末拜年的拍攝。
走到門口見到原來,鍾醒腳下一頓,似是細細打量了原來一會,才冷著一張臉,進到化妝間。
穆擇這樣資歷的影星,在國內其實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但總歸是放不下一手培養自己的經紀公司。鍾醒和穆擇名義上是前輩與後輩的關係,隸屬於同一公司,按理關係應該不錯才對,最起碼應該在表面做做樣子,但鍾醒向來不屑這些,無論媒體怎麼寫,還是我行我素,即便被批評了高傲無禮目中無人,也還是那副“老子最大”的姿態。
阿明跟著出了趟國,大概是飽受鍾醒摧殘,神情憔悴,疲憊不堪,腰圍卻還是漲了一大圈。
在攝影棚一看到原來,阿明就抽了抽鼻子,一張臉肥肉抖動,傷心的表情都變得喜感又夾雜了恐怖起來。
“阿來,我終於活著回來了……”阿明說著就跑上前,想向原來大倒苦水,正拖著原來的手往角落走,就被阿道銘德一左一右箍住了肩頭。
“喂,死胖子,你的豬蹄在摸哪裡?”
“我家包子笨,雖然看起來蠻好入口,但不是提供給你吃的死胖子。”
完成工作的穆擇身穿唐裝走下臺,對阿明溫和一笑,“辛苦了。”
“啊……哪、哪裡。”阿明點頭哈腰,個把月所受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被穆擇的溫和注視拂了開去。
“不過……能請你鬆開原來嗎?”穆擇含笑,輕聲問。
阿明愣了愣,立刻觸電一般講原來的手扔開,乾笑了一會,才惴惴地困惑抬頭,見穆擇朝原來微笑,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不由嘟囔,“好奇怪,怎麼……怎麼剛才……好像有一股殺氣……”
阿道銘德對視一眼,同情地拍拍阿明,“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後三個人就躲到牆角交頭接耳,時不時互相拍肩勉勵,“原來大家的生活都不好過。”
參加了一次電影節,不過一個多月沒見,鍾醒就好像變得成熟了許多。眉眼鋒利,連原本還有些稚氣的側臉線條也更加盛氣凌人了。
雖然待人處事還是一樣沒有長進。
鍾醒身著一身藏青明黃唐裝,站在機器前,即便說著“新年快樂”這種話,眉眼也是冷冷地。卻無礙他一絲一毫的英俊。
原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接觸到鍾醒的眼時還嚇了一跳,但一回過神,就禮貌地點點頭。
之後鍾醒的目光就時不時飄來,對工作明顯心不在焉,NG了數次才終於完成。
攝製組自然不敢多說什麼,無非就是交換一個“都是人,怎麼差距這樣大”的眼神。
穆擇在化妝間換衣服,被幾個小助理團團圍住,厚著臉皮要簽名合照,一時間走不開。
鍾醒趁機闊步走到原來跟前。
原來仰著頭與鍾醒對視,安靜沉默的氣氛有些奇怪,原來不安地動了動嘴唇,思索半天,也只是說了一句,“祝、祝賀你獲獎。”
鍾醒愣了一下,就眉峰單挑,眉眼間盡是得意,剛剛的複雜神情瞬間消散,只剩下不加掩飾的驕傲,“算你會說話,我得這個獎是不是實至名歸?”
“恩。”知曉鍾醒的性子,原來為避免皮肉之苦,重重點頭。
“這還差不多。”鍾醒抑制不住地笑,身上的唐裝也終於多了絲應有的喜氣,“那你覺得我哪一段演的最好?”
“恩?”與鍾醒帶笑的眼對視,原來愣住。
“或者說一個你最喜歡的好了。”鍾醒大度地擺擺手,“看你這樣,肯定根本不懂演技什麼。”
“……”原來尷尬地扯了下嘴,又害怕又不忍心,可不得已下,還是弱弱地說了實話,“我……我沒有看。”
“恩?”鍾醒悶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張嘴大罵,眉毛都豎起來了,“你居然沒看?你居然敢不看本少爺演的電影?艹,活膩了對不對你這小啞巴!”
說著,就伸出手狠狠捏起原來的臉頰,阿道銘德見了,固然不滿,卻還是沒有膽子和鍾醒對抗。
原來可憐巴巴地,疼得眼裡泛起一層霧,臉頰也被掐得紅腫起來。
鍾醒心頭有火,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