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好了,只求老天保佑兩人平安。
所幸兩人很快就醒了,也沒什麼大礙。衛霆朝徐燕努努嘴,示意她出去。他要好好享受他和他的、真正的二人世界。
房間安靜下來,裝睡季哲歡如芒刺在背,感覺得到人還在看著自己,不自在的動了動。昨晚發生的事他的身體和大腦都很清晰的記得。心裡好像很平靜,又好像很躁動,他有些混亂,腦子不夠用。唯一清楚的是他的生活被這個男人打亂了,面目全非了,完全不受他控制了。
衛霆神采飛揚,眼裡心裡全是笑意:“歡歡,你睡了那麼久還困嗎?”
季哲歡沒有說話,繼續裝睡,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困。
衛霆湊過去在人耳邊溫言軟語的威脅道:“再裝睡我就撓你癢癢。”幼稚得像個十八歲剛談戀愛的小鬼。
季哲歡平復了心情,用右手撐著痠軟的身體坐起來,用他一貫的冷清態度掩蓋住心底的不安定,說:“你很幼稚。”
衛霆挑眉:“你很成熟?”不是反問,而是更幼稚的一種挑釁。
季哲歡不擅長這種對話,環視了一下週圍,病房裡兩張床,另一張不用說肯定是衛霆的。目光看向窗外,正好可以看見幾棵樹木的樹頂。左手掌隱隱發痛,他多災多難的左手,指節彎曲處裂開了許多口子,被河水泡得發白的嫩肉上塗著不知名的膏藥。
聽見響動轉過頭去,發現衛霆繞過病床一下一下的往他這邊蹦躂。左腳上腳腕上纏成了木乃伊,他腳傷了?嚴不嚴重?那拍戲怎麼辦?腦子裡一下子蹦出許多問題來,那人已經來到他床邊坐下,捧起他的左手印下一個輕吻。
“歡歡,對不起。”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心疼。
這動作太過親暱,季哲歡避開他的眼神:“沒事。”
這一次,他沒有生氣,任由衛霆將他的手捧在手心裡。
門外突然變得吵嚷,衛霆將季哲歡的手平放在床上,何安卉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徐燕攔也攔不住。
關上門就丟了業界女精英的風度咋呼開:“衛霆!你搞什麼鬼?你水性那麼好還會溺水?”走近衛霆看見傷腳又是一聲河東獅吼:“你腳怎麼了?!骨折了嗎?”
我滴親孃哎,衛霆會游泳這件事從計劃到現在他是做好了這輩子不再游泳的充分準備了,並且劇組所有人都被封口了,何安卉這一來就拆穿他……衛霆在心裡默默流淚。心虛得只敢用餘光偷瞄季哲歡,卻見人一張臉仍是平靜無波事不關己的模樣。又多看了幾眼,眼底也是毫無情緒……
天啦!焦慮如同一群無秩序在大地上來回奔騰的野馬,他剛到嘴的熱乎乎的鴨子……啊不,呸呸呸!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冰山老婆,剛捂化了一點,就這麼又凍起來啦?
何安卉心裡早就有了底,一進門她就感覺到這兩人間氣氛不對了,不過只要不太過分損害自己的名譽和公司的利益,她最適合的就是裝聾作啞:“腳怎麼回事?骨折了麼?”
衛霆輕輕動了動腳,疼:“只是扭了一下,讓替身頂幾天吧。”
何安卉看了看病床上那個看著窗外彷彿身處鬧市獨他一人的男人一眼:“那他呢?莫非你指望公司也給他找個替身?”
衛霆皺眉,他不喜歡何安卉的這種說話態度:“進度推遲幾天就好。”
何安卉聲音尖銳了一些,她不討厭季哲歡,但無好感,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你要讓全劇組幾百號人等他一個人?”
“那又何妨?”衛霆目光犀利的逼視過去。
何安卉不示弱,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從這個男人出現後,衛霆對待工作的態度越來越糟糕 ,她和衛霆之間的矛盾就越來越多 :“你私底下怎麼玩我不管,但我希望你不要影響到工作。”
衛霆強忍著怒意,沉聲下達逐客令:“你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
何安卉沒有走,她在等著衛霆的答案。
病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病床上的男人淡淡開口解圍:“安卉姐,我沒受傷,明天就可以拍戲。”
何安卉這才踩著她的十二厘米高跟鞋離開。
徐燕給衛霆倒了杯水:“衛哥,安卉姐平時對你那麼好,你不要氣她。”
衛霆沒有接,他喝了一肚子的河水,看見水就想吐,揮手讓徐燕出去。
病床上的男人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彷彿誰也進不去,他衛霆偏不信這個邪:“歡歡,多休息幾天再去拍戲。”
季哲歡轉過臉,眼神讓衛霆心寒:“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