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歡搖搖頭。
衛霆正色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
衛霆別用深意:“我覺得,我陪你去會更有效。”
良久,季哲歡點了頭。
衛霆得意的揚了揚嘴角,他在不會承認他是有心機的呢。
今晚他已經向他邁出了一小步,他會等。
衛霆的那幢公寓裡東西一應俱全,收拾了衣物和一些必須的東西,往衛霆車上搬。
兩個人都怕被認出來,熱得一身汗也不敢摘掉帽子和口罩。
儘管從事發第二天,衛霆就安排了人隨時蹲守在季哲歡家周圍,別說記者,任何一個可疑人物都無法接近。
搬好家已經是一點多,季哲歡數了半年的房租給交衛霆,衛霆猶豫著收下。
他沒記錯的話,季哲歡說過他是為了錢才拍戲,圈子裡不乏這種人。這麼說來,季哲歡的家庭情況很不好?他很缺錢?也是,住那麼老舊的樓房,情況肯定不好。
他真是一點兒也不瞭解他,他好像從來都是一個人。
衛霆又找了個要幫季哲歡整理行李的理由想要留下,被季哲歡毫不留情的趕出了門。甚至還沒收了他的鑰匙。
理由是,半年內,這房子就暫時屬於他季哲歡了,他可以行駛一切房子主人的權利。
衛霆終於暫時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在A城,這房子論低價論規格,都不止兩千一個月。
心裡發誓了幾百次要離這個人遠一些,卻總是不知不覺被他牽著鼻子走。還不知不覺接受了他的那麼多好。
其實衛霆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誰來保證他不會成為下一個李柏?他的身份,比李柏的更容易引起輿論,若是別記者一通亂寫,他的名譽肯定會大大受損的。
糊里糊塗想了那麼多,腦殼都在發痛,才驚覺自己居然是再替衛霆考慮?!
可怕,可怕,真可怕。
那個男人就是個毒品,他要離得遠遠的。
但又說好了幾天之後要安排時間一起去找李柏,他一定是瘋了才同意的。他是要去傷害李柏,為什麼還要帶上一個同夥?!
一想到李柏,他又開始難受,於是將自己扔進了比他原來那個還大還柔軟的沙發裡。
不去想事情,迷迷糊糊居然一覺睡到天朦朧黑,睜開眼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漆黑的屋子,不知道有多空蕩。那種整個世界都拋棄了的感覺又從自己的腦子裡冒出來,孤獨洋洋得意的嗤笑著他。
驚得他猛得跳起來開啟所有的燈,那種全身被某種東西一點點吞噬的感覺才消失了一點。
李柏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先好不容易練舞練出一點肌肉,看著結實點。現在整個人都無精打采,趿拉著拖鞋,穿著睡衣,頭髮也不打理,胡亂洗了把臉,下樓吃飯。
兒子終於肯出房間,父母看見他這樣子既開心又心疼。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扒了幾口飯又跑到陽臺上坐著發呆。
母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柏,你怎麼了,跟媽說說好不好?”
“工作上的事兒,媽你別管我。”李柏撒了謊。
“你是我兒子我不管你誰管你啊?”母親心疼的抓著兒子的手,“當初我就說過不同意你去當什麼明星,你偏要去。你看看你小姨,做了幾年還不是做不下去,再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媽心疼你。”
李柏差點掉下淚來,把頭靠在母親的腿上,一聲又一聲的安慰:“會過去的,會好起來的。”不知是安慰母親,還是安慰自己。
每個孩子在父母面前,都是最脆弱的,不分性別。
想到阿歡,想到小姨說得那些話,心裡又是一陣一陣的抽疼。
想著自己現在靠在母親懷裡尋求安慰,難過了,尚有家人在。
而阿歡呢?他是最能理解阿歡的,父母成了那個樣子,別說他無心交朋友,就算他,也是無法替代父母的。
他也只比他大了一歲而已,阿歡告訴過他,他的家庭曾經也是富裕和滿的。所以他才那麼冷漠,換做自己,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吧。這一件事就讓他心如刀絞,阿歡當初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阿歡阿歡……腦子裡全是他。
季哲歡的電話一連關機好幾天,雖然拍戲的時候難免要遇到衛霆,很多時候還要合作。但這個方法很好的避免了衛霆除工作之外的一切騷擾。
就算他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