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有了點好感。這個男人看起來冷淡,其實對朋友是很講義氣的。只是苦了他們了,現實這麼殘酷,如果他也喜歡小柏的話,這件事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處理,接下來只需說服小柏就好。
可小柏那麼固執的孩子,要怎麼才能說服呢?這是個大難題。
“小柏很固執,希望你不要在給他任何回應讓他誤會,如果你是個女孩子……。”
季哲歡一聲苦笑:“嵐姐,世界上不存在這種假設。”
對於感情,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不會再要這種沒用又傷心傷肺的東西了。
“那……你決定見面時間後給我打個電話。”
“好。”
於嵐顯出一絲懊悔和心疼,那天確實衝動了,打了小柏一掌,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孩子,怎麼捨得呢。
“你這房子不能再住了,或許會隨時有記者出現,不安全。”
“謝謝嵐姐,過幾天我就搬。”
送走於嵐,將自己扔在沙發上。頭痛欲裂,李柏……李柏……
那次拍戲的時候,因為學歷專業和演戲不對口,不會演戲。一個普通的鏡頭NG了很多次,整個劇組的人都在嘲笑他,只有李柏沒有,還呵斥那些人。
他居然要去傷害這麼一個善良又單純的人!忽的又想到,他不是一直在傷害著李柏的麼,或許……他該停止對他的傷害了。
李柏和他不是一類人。
所以,他又要面臨失去了。再想下去一定會瘋掉的!
於是拿出筆記本來上網看租房訊息。這個地方確實不能住了,記者是尾隨著李柏來的,他只能搬家。
看了一個晚上也找不到合心意的,道路方便的地段太吵了,安靜的地方又太遠。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又翻出香菸來去陽臺上抽。
是住進這個地方的第一天學會抽菸的。一個人,走投無路,害怕,傷心,絕望,被一切負面情緒所圍繞著。最後發現香菸,可以暫時將他的神經麻痺,雖然抽第一支的時候嗆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現在想起來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發抖。
香菸被點燃,裊裊上升,打個卷,消失在空氣裡。猛吸了一口,喉嚨刺痛,五臟六腑都被嗆得扭曲,擰作一團。強忍著不咳嗽,憋得胸口都在發疼。
第二支香菸被點燃的時候,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有人提醒過他一句——少抽菸。
下意識的看向樓下的路燈,那裡居然站著一個男人!!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他來了多久?為什麼要來?!
將煙掐滅,季哲歡看著路燈下的男人,他沒有開燈,男人應該是看不到他的,但眼神對上的一剎那,他覺得男人的眼彷彿能穿透黑暗一般,看得他發虛。
男人雙手斜斜的插在口袋裡,靠著路燈,時不時抬頭看看他的陽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廳的夜光掛鐘指標指向凌晨2點,男人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難道他打算在樓下站一夜嗎?!
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了。拉開房門衝下樓的那一霎那,季哲歡心想。
到一樓的時候,又刻意放緩了步子,調整均勻呼吸。
衛霆是和於嵐差不多時間到的,他晚了幾分鐘,鬼使神差的,做了一回小人,躲在轉角處偷看。
晚上做宵夜的時候想著也給季哲歡做一份。送到那幢公寓時卻不見人,電話也撥不通。季哲歡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他的住處了,於是驅車過來。
在寂靜的深夜裡,青年一開啟門他就聽到了聲響,幾個小時的漫長等待生出的焦躁立刻化為微笑掛在臉上。
聽到青年越近越刻意放慢的步子,臉上笑意更濃。
青年繃著一張死人臉,對他說:“外面冷,上來吧。”
來人站在他面前,眼裡有濃重的悲傷繚繞。這跟他拍戲時演出來的悲傷不同,是真的悲傷,散不去似的。衛霆真想把他狠狠揉進懷裡疼個夠。
衛霆聽到特赦令,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心情愉悅步伐輕快得跟在青年身後上了樓。儘管三個小時前,他看到於嵐進了季哲歡的家,緊跟著李柏從季哲歡家裡走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此刻早就拋到了腦後。
衛霆在沙發上坐下。季哲歡的筆記本處於屏保狀態,動了動滑鼠,上面全是租房資訊。
“你要租房子?”
“嗯。”
“那乾脆住我那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