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賤,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滑稽歸滑稽,小夥子嘴角抽抽,還是摸出打火機,給他都點上。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不對的。”趙二霸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睇著王開富,漫不經心。
王開富別過頭對著楊學明,眨巴了一下眼睛,楊學明心領神會的將他嘴裡叼著的兩支菸拿下來,安靜的坐在他身後。
“不該不穿衣服就出來晃,讓你們自卑了,分心了,被姓邱的搶了貨。”說罷,又偏過頭對著楊學明,楊學明再將手中兩支菸放到他嘴裡。
“……”趙二霸想起早上吃的悶虧委實不爽,現在王開富還來裝瘋賣傻,說些辱人的混賬話,真是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剁成肉泥。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再瞧了眼帶來的手下,心中漸漸有了殺意。一雙吊梢眼陰氣森森的看著王開富。
王開富朝剛才給他點菸的小夥子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過來,拿掉口中煙道:“給我端兩盆水來。”
楊學明這時也起身,走到牆邊,搬了四五塊磚站在上面。
王開富回過頭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眯著眼,這才對趙二霸道:“等會我請你去香滿園吃飯,為了讓你有面子,我先洗個澡。”
趙二霸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看著旁若無人的王開富,眼神越發深沉。與王開富不痛不癢的來往多年,也多少了解他的性子,說風就是雨,經常打人的理由都來的莫名其妙,他說要幹什麼就得馬上圓了他的願,不然倒黴的就是自己,他想做什麼也都由著他做。
只是突然想洗澡,還算發神經比較輕的情況。
不過,這種想廢了他卻不得其法的隔靴搔癢的情況,是該結束了。這個地方是個廢舊的工廠,殺人滅口的好地方,今天帶了槍,他就不信崩不了王開富。
架子上搭著的瓦數不高爬滿蜘蛛絲的白熾燈,昏暗不明的照著這個破舊腐朽的地方,有風吹過,燈一晃,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拉長縮短,明明滅滅,隱隱暗暗。王開富脫掉衣服,撩起盆裡的水就洗了起來,壯實的身體毫無遮掩的袒露在眾人面前,古銅色的肌膚,青春又蘊含著力量,那虯結的肌肉,也看得人心驚。
工廠很靜,除了王開富撩水和拍肉的聲音。漸漸的,兩盆清水已是烏黑一片,也已經所剩無幾,王開富掀起盆子,將水全部倒在地上,水跡蔓延,就著剛才被撒出來的水灘,很快到了趙二霸的腳下,以及他各個手下的腳板。
如此的不尊不敬,趙二霸並沒有發怒,教養突然好得媲美貴族人士:“洗好了?”
王開富拿起倒扣的塑膠桶上的衣服,擦起腳板,然後一腳踩上塑膠桶,兩腳分別踩在桶底的沿邊上,分散了重力,即能不踩壞塑膠桶,也能站得更穩。
趙二霸看著光溜溜傲然站在塑膠桶上的王開富,溫和地笑了起來,讓你死之前洗個澡也算是給你送終的禮物了,不過呆會腦袋開花了,也跟白洗了一樣,終究是要髒的。
“王開富,你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都敢單槍匹馬的來見我,還是在羞辱我之後,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做了你。”顯然,趙二霸直接忽略了楊學明。
王開富嬉笑:“這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去香滿園了,老子餓了。”
趙二霸淡然的一揮手,說:“我沒那功夫陪你這種小嘍囉,等會你的魂可以飄過去。”剛說完王開富就已經被數人舉槍對著。
“都跟你說了老子餓了,你偏不聽話。老子餓了的時候,誰不給老子吃的,老子就想讓他這輩子都吃不到飯。”王開富叉腰,沒有半點害怕,反倒更加囂張。
趙二霸臉上一凜,正要叫手下開槍,突然身上一陣痙攣,腦門抽筋,全身的肉跟骨肉都被強行扭曲了,氣也提不起來,好像被人掐住一樣,又好像有人用上萬根針刺在身上,簡直痛不欲生。片刻後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等他醒來時,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王開富巨大的臉,正在他頭頂,嚇得他一口氣憋在喉嚨,咳又咳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痠痛得兩眼飆淚。想要動身坐起,卻沒想全身都沒了知覺。
王開富舉著槍低著他的腦門,上膛:“一起去香滿園吧,再餓著勞資,真的就崩了你。”
趙二霸驚得完全呆住,怎麼才一會局面就成了這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他勝券在握啊,明明馬上就能崩了王開富啊,怎麼可能……
王開富拉起他,讓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手下,駭得說不出話,完全沒了往日的泰然和淡定,像一隻落湯公雞,狼狽可笑。
“乖,來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