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說完半天見王開富沒有回答,立馬一個翻身湊到他面前;遊說起來:“王哥,你可別看不起坐牢。你瞧瞧咱們在這裡面過的日子是不是比外邊爽一百倍?”
王開富瞥了他一樣;還是沒有說話。
大貓急了;趕緊推銷他的觀念:“王哥,你別不信。在這牢房裡;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打人就打人。”說到這裡,又湊近王開富的耳朵,小聲道:“就是打死人了,都不用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根本不用管警察不警察的,咋樣,爽不爽?”
王開富好笑,這才開口道:“確實不錯,要是擱半年前我也想窩這麼個地方。”
“誒?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怎麼著,這半年遇見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了?”大貓見王開富贊同他的觀點,又繼續躺下曬他的太陽。
王開富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像是想到了什麼,在衣兜裡摸索起來,掏出一包紅梅。大貓偏頭一看,樂呵呵的說:“王哥,別嫌棄啦,下回兄弟給你整一大包大前門。”然後摸了個打火機要給王開富點菸。
王開富擺擺手,直接把那包還沒開封的紅梅扔到大貓身上,淡淡的說:“給我點菸的人不在了,抽起來沒意思。”
大貓一怔,沒明白過來王開富說的什麼,嘰嘰喳喳就嘮叨起來:“我說王哥,要說給你點菸的人,只要你開個口,都能從天安門排到解放碑。男人不抽菸還算是男人麼?”
王開富想起自己曾經也對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一切脫軌的情節也從這句話開始。王開富陷入回憶,大貓究竟說了些什麼,全都當做了耳邊風。
大貓口舌都說幹了也沒見王開富給個反應,直接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才讓他回過神來。大貓想他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於是眼珠子一轉,神秘曖昧的說道:“王哥,這人有三急,但咱們男人除了這三急,還有一急。”
王開富眉梢一挑,不知他又要搞個什麼名堂。
大貓嘿嘿一笑,朝著自己下面指了指,說:“王哥,這牢裡面雖然千好萬好,但是沒有女人,不過嘛,咱們也有解決之道,做著比跟女人做還爽,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王開富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本來不感興趣,但轉念想了想,還是道:“走,前面帶路。”
……
楊學明坐在病床上,雙手抱著個暖水袋,對著吊掛的輸液瓶發呆。
病房被開啟,走進來一個英氣十足的中年人,濃眉威目,身礀挺拔,穿著軍裝,肩頭上二槓四星,竟然是個大校。
如果放在以前,楊學明因為父母的原因,最愛看見這種人,鐵定熱烈歡迎,仰望崇拜。但現在,他的身份早已轉變,不再是以前那個一清二白的研究員,而是一個黑道小混混。是以,看到這般威嚴高貴的軍人,不免心中一陣緊張。
“你是不是叫楊學明?”中年人首先發話,聲音與他本人的氣質一般無二,強勢壓人,但仔細看來卻透著一絲絲和藹。
楊學明打不准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想著自己隨身帶的身份證明肯定被搜了去,只好老實交代:“是。”
中年人臉色又暖了一分,又問:“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楊學明警惕的看著他,細細將他打量了一番,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但左想右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別怕,你看我穿著軍裝呢,絕對不是壞人。我姓丁,是x軍區的師長。”丁師長嘴角微微一動,露出點滴笑意,卻很短暫。熟悉的人都知道,要丁師長笑,相當不容易。
楊學明聽他這麼一說,反而更加緊張,只是面上仍舊頂著一張鎮定的臉,戒備的看著丁師長:“請問您有什麼事?”
丁師長從背後舀出一沓紙,對楊學明說:“這些資料都是你的?你是br鎮的人?”
楊學明認出那沓紙就是從自己身上搜颳去的資料,心裡較量了下,不打算再拐彎抹角,憑面前這個人的本事,想要查他易如反掌,於是老實交代:“是。”
“你父母叫什麼名字?”丁師長一直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楊學明腦中靈光一閃,指著丁師長道:“你,你是那年到我姑姑家找我的那個人。”
“哈哈哈……想起來了啊。”丁師長開懷一笑,“小傢伙,現在肯說你爹媽的名字了吧?”
楊學明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不由得大鬆一口氣,吐露出了自己父母的姓名。原來丁師長與楊學明的父母是戰友。當年丁師長與楊父、楊母共赴越南戰場,那時候的楊父是個營長,而丁師長還是個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