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明坐在一座小公寓門口的階梯上;背靠著石柱子,叼著煙仰望頭頂的月亮。
只看得見菸頭紅星閃爍,煙氣嫋嫋盤旋,而含著煙的人卻猶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嘴裡的煙也只讓其白白燃燒,連吸也不吸一口。
片刻後從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在楊學明背後停住:“王哥找你。”
楊學明銜著煙站起身來,就要朝屋內走,突然一陣拳風掃過,堪堪就要砸上他的臉;楊學明朝後一揚,眼疾手快的擒住他的拳頭;然後往懷裡一帶,再狠狠推了出去。
大響一個踉蹌退了好幾步,有些詫異楊學明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楊學明看也不看他一眼,幾步就消失了身影。
楊學明上了樓,左右看了看,剛才還熙熙攘攘的的走廊,現在也空無一人。走進房門大開的臥室,也只見王開富一個人靠坐在床上,好似靜靜等著自己的到來。
楊學明在他床邊坐下,拿下手中的煙,問:“怎麼樣,沒大礙吧?”
“怎麼還抽菸,你嗓子還沒好呢。”王開富要去拿他的煙,卻被避開。
“你管不著。”楊學明嫌棄的拍開他的手。
王開富笑笑,也不在意,用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空著的地方:“來,上來。”
“受傷了還不老實?”楊學明似笑非笑的說到。
“喏,隨便你。”王開富無所謂的攤攤手
楊學明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先去洗個澡。”
“我等你。”王開富摸了摸下巴:“要我用舌頭給你洗嗎?這樣比較節約水,洗的更乾淨。”
楊學明嫌惡地剜了他一眼,在衣櫃裡找了件浴袍就進了浴室。
王開富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片刻後電話就接通了,王開富低聲吩咐:“查一查最近和楊學明走得近的那個女人,名字叫俞安蓉。”電話那頭爽快的應接下來,王開富迅速掛了電話。
以前他也覺得這丫頭只不過是個律師,翻不起什麼浪,但經過今晚的事情,他心裡就不踏實起來。一切和楊學明有關的人和事,他都要完全掌握在手中,容不得絲毫差錯。
對於女人的名字,他一向記不住,印象深的除了劉紅娟,就是這個俞安蓉。劉紅娟已經徹底沒了威脅,這女人不但嫁了人,還生了孩子,再也介入不了他和楊學明。
但這個俞安蓉,完全不是劉紅娟那個段數能比的。這女人不但腦袋瓜子聰明厲害,臉皮也厚,現在又發現她還是個練把式的,功夫還不賴。
光是這些東西串聯起來,這女人的背景就不容小覷。
王開富這般想著,楊學明已經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掀開薄被子上了床。王開富要拿過他手中的毛巾給他擦頭,楊學明攔住他:“你就消停會兒吧,專門喜歡用受傷來掙表現。”
王開富一樂,湊到他脖子邊上嗅了嗅:“對你再好你這白眼狼都看不見,不搞點大動作,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鬼扯吧你,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楊學明去拿自己放在床頭櫃的褲子,從褲子兜裡拿出一包煙。
還沒等楊學明拿出打火機,王開富就已經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就等著給楊學明點菸。
楊學明眉梢一挑:“挺自覺的嘛。”
“那是,伺候自己媳婦肯定周到得沒話說。”王開富給楊學明點菸的打火機正是楊學明留在身邊三年的那一個,兩人都默默看著打火機,長久沒有說話。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王開富:“怎麼學會抽菸了,對身體不好。”
“工作壓力大,想抽就抽了唄。”楊學明撥出一口煙,雙眼只盯著菸頭上那處燃燒的紅點。
王開富看著他微微有些發紅的耳廓,湊上去啄了一口,含著他的耳垂含糊的問:“那怎麼偏偏要抽大前門?”
楊學明一把推開他,惡聲惡氣的低吼:“老子喜歡怎麼著。”
王開富摸摸鼻子,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臂環上他的腰,悶笑幾聲:“喜歡就好,喜歡就好。生什麼氣,就問問。”手臂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楚的感覺到不平穩的起伏,懷裡這人看來是真的惱怒了。
楊學明似乎也察覺自己反應過大,咳嗽了兩聲加以掩飾,趕緊轉移了話題:“以前你不是喜歡把頭髮弄得個雞窩一樣嗎?咋剃了?”
王開富幽幽嘆了聲:“進了牢房,人家要剃有什麼辦法,後來漸漸習慣了,就乾脆一直光著頭。”
楊學明覺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