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帶來生命的熱度。
斐從夕的聲音穿透呼嘯的山風,在死神恣意的玩弄中劈出一條裂縫,敲進杜徹冰封的心——
“除非我允許,否則誰也帶不走你——包括死亡。”
這個人的手心有不容忽視的熱度,這個人的聲音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杜徹決定,寧可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這個人……
寧可獻出自己的生命,也不要被死亡奪取生命……
於是緊跟著這個人的腳步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與死亡的角力之中,時間與空間都變得愚不可及。當眼前的風雪奇蹟般地消失,杜徹發現他們已進入一個山洞。
洞外的暴風雪仍在繼續,洞內卻溢滿初獲生機的恍然。
兩人攜手,相對無言。
杜徹首先打破沉默,“那時……是你對我說話嗎?”
斐從夕搖搖頭,“風雪堵住我的嘴,根本開不了口。”
杜徹靜靜凝視他良久,突然將唇貼上去。
兩人相擁而吻。
“雪停了就可以下山了。”不住地搓著杜徹的手,斐從夕輕聲道。
“可是不知道要過多久才停呢。”杜徹也輕聲道。
“那就一直等。”斐從夕笑著捂上杜徹的臉,“等它停了我們就下山去,回到該死的熱鬧的地方。”
杜徹握住斐從夕覆上自己臉頰的手,黑曜石般的雙瞳閃閃發亮,“我們——做那件事吧。”
斐從夕沒有說話。只是用褐色的雙瞳靜靜地看著他。
杜徹也不再說話,靜靜地握著斐從夕的手,靜靜地看他。
洞外是漫天的飛雪,是死神在張牙舞爪。
——卻無法進入這靜默的世界。屬於二人的世界。
突然不知道誰輕輕打了個噴嚏。
打噴嚏這種事再穩重的人都沒法抗拒,更何況每個人有每個人打噴嚏的方式。
——誰打了噴嚏,本來是不用費神去分辨的事。然而現在即使再眼尖的人也辨不出那一刻杜徹和斐從夕,究竟是誰打了噴嚏。
因為就在其中一人身體微微動了一動的剎那,另外一人閃電般撲身上前與他緊緊糾纏在一處!
翻滾,鉗制,噬咬,嘶吼……不是彼此滿足肉慾的需要,是兩頭猛獸的生死角力——彼此都要讓對方成為自己的獵物!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進行得又太過倉促。當杜徹火熱的昂揚抵在斐從夕緊窒的入口,兩人狂亂的動作才稍有緩和。
進不去……
可是整個身體都在渴望地戰慄!
杜徹胸中發出悲鳴,發瘋似地扭動下肢,擠迫斐從夕不斷朝兩邊擴張的雙腿。
斐從夕並不比他好過。他正無意識地哭泣,整張臉表情扭曲,彷彿承受著極端的痛苦。
杜徹腦中轟隆一聲,直覺地俯下頭去,向著那令雙方痛苦到極致的入口。
斐從夕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尖叫。
杜徹感覺已到忍耐的極限,抬頭嘶吼一聲,將胯下的昂揚對準唯一能讓他解脫的入口——長驅直入。
瞬間似乎聽到布帛撕裂般的響聲,但誰都無暇顧及。杜徹艱難地向內挺進,一張臉汗水淋漓。
身下斐從夕的臉色慘白一片,嘴唇已經咬出血來,卻隱忍著不發出聲音,只用眼神奮力向杜徹傳達著帶淚的鼓勵,又像是乞求——乞求杜徹乾乾脆脆地結束他的痛苦,真真正正與他合為一體……
杜徹愛憐地伸手撫上斐從夕面頰,吃力道,“準備好了嗎……”
斐從夕勉強綻出一個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在宿命般的纏綿中,時間與空間也顯得愚不可及。當身下人均勻的呼吸傳來,杜徹才意識到在暴風雪中的山洞,在超脫生死,割裂時空的糾纏中,兩人做了什麼……
斐從夕睜開眼,輕輕地問:“你後悔了麼,徹?”
杜徹在他額前印下一吻,笑著說:“沒有。”
斐從夕輕輕擦拭杜徹臉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問:“將來呢?”
杜徹搖搖頭,“不知道。如果有將來的話,將來再說……”
說罷下意識將頭轉向風雪密佈的洞口。
斐從夕努力移動身子,想要轉過身來像平常那樣側躺在杜徹身邊,將頭埋入他頸窩。不料牽動後庭傷口,瞬間疼得臉色刷白。
杜徹大驚,忙起身不由分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