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你叔叔,”晨曦應答如流。
順子氣得火冒三丈,這個時候他要是再看不出晨曦與江銘誠的關係,他就不是順子,是豬!
順子暴躁地在屋裡亂轉,“晨曦,你確定要這樣?外邊那麼多的待嫁姑娘,憑你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來,你咋就想著找個大男人?”
晨曦沒答話,輕聲答道,“一時沒想開。”
順子看他不疼不癢的態度,真是怒其不爭,“認了是吧?認了是吧?我就想不明白,這姓江的哪一點好?不就是比咱們有錢嗎?還有哪好的?你給我說說。”
“你真認為我是要貪圖他錢財?”晨曦問。
順子一下子停住了嘴,他倆從小一起長大,晨曦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可就是這樣他才受不了,晨曦該有更好的路,而不是走這條狹窄的死衚衕。
“而且陽陽確實該叫他爸爸,”晨曦低低地說。
順子睜大眼睛,好半天沒有動靜,半晌才囁嚅道:“啥?真。。。。。。真的?”
晨曦點點頭。
“你告訴他啦?”順子試探問道。
晨曦搖頭,“這倒沒有。”
順子有些糊塗,“你都沒告訴他,陽陽就叫他爸爸?”別家的孩子管自己叫爸爸,這姓江的還能答應地這麼歡,他怎麼想的?
“不說這個了,還是兄弟不是?”晨曦問。
“是啊,咋不是?”順子梗著脖子。
晨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兄弟的話,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投入一段感情也好,開始一段婚姻也好,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與江銘誠之間也許開始地並不美好,但相處的幾個月,足以讓他發現江銘誠身上的優秀品質。更何況他願意為了自己窩在這偏遠落後的山村裡。這一切都顯示江銘誠的認真,他願意用真誠去回報。
順子點了根菸,一口接一口地抽。
***
聽到屋裡兩人的對話,江銘誠覺得自己隱隱約約摸到了瓜藤。低頭看看只有自己腿長的小傢伙,兩人相似卻又不同的眼睛,四目相對。
“爸爸?”陽陽歪頭不解。不是說回來喝水?咋不走了呢?
江銘誠:“。。。。。。”這是他兒子?那晨曦是。。。。。。想到一種可能,江銘誠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
屋裡的兩人依然無知無覺。
沉默半晌,晨曦突然問:“溫室香菇一般冬天種,咱們現在會不會有點晚?”
順子答道:“沒事,只要大棚裡保持二十四度,三伏天我也能種出來。”
“那我聯絡人過來配料,你看看,我提前做了個預算,這是成本費,”晨曦遞給順子一個本子,上面記錄的是他這幾天的勞動成果。
順子對著紙上一筆筆的數字,看了兩眼就看不下去,“你讓我看這個幹啥?我還不信你?你給我說說需要多少錢就行,我讓我媳婦兒給你送來。”
晨曦也不勉強,收回本子道:“咱們一家出一萬,多退少補,賺的錢依然平分,你看怎麼樣?”
順子爽快同意:“行,跟你一起做生意我放心。”
***
稍晚些時候,方慧珍果然來送錢。
“順子說讓我給你拿一萬塊錢,我趕緊取了錢送來,你點點數。”方慧珍從包裡拿出一疊錢。
晨曦收下,然後從裡面抽出一半的錢還回去,“這五千你拿著。”
方慧珍驚訝道,“晨曦,你這是啥意思?”
晨曦把錢推給她:“沒別的意思,之前順子不是給了晨風五千塊錢嗎,晨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我一定把這錢還給你們,他說他順子哥掙錢不容易,自己也是個成年人,總是問家裡要錢太丟人。小孩子的面子總得顧全不是?”
方慧珍擺手:“這不行,要是讓順子知道我把錢要回來,可不得跟我急?”
“順子是個倔驢,你別讓他知道就行,”晨曦笑道。
方慧珍摸著錢拒絕道:“這是順子的好意。”
“順子的好意我們心領,可這錢是萬萬不能拿的。”晨曦道。
方慧珍態度已經軟化,晨曦繼續勸道:“要是我沒這錢倒也罷了,可家裡不缺這錢,再拿順子的錢,不顯得我掉錢眼裡了?”
“你這麼說也對,是順子做得不太妥當,他這人沒頭沒腦慣了,你這做兄弟的可千萬別嫌他,”方慧珍道。
晨曦道:“哪能啊?這錢你收下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