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從“唯一”廣告拍攝的監督工作上拉下來,由他自己親自掌控,他了解陳若飛,也想延續陳若飛的風格完成“唯一”。
而另外一方面,明夏食品的第一單已經接近尾聲。提案大抵有兩個方向,一個是由陳若飛和幾個團隊成員共同完成的設計,另一個是由張漢歧和幾個團隊成員負責。如果撇開“唯一”的事情不說,張漢歧還是很有才華的,何至於冒險盜用陳若飛的作品……
因為很重視明夏這一單生意,肖紫赤也特意看過兩個設計提案,大體覺得經驗老道的陳若飛的作品作為廣告的大框架,細節部分整合張漢歧的創意為最佳。但陳若飛和張漢歧似乎都心有芥蒂,幾次坐下來商議都有些冷場。設計提案部分,本來就由明夏食品做主,內部商討無果的話,就在最後階段直接交給明夏即可。
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明夏的老總聶明揚突然打電話到公司,指名道姓找陳若飛。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在陳若飛一人身上,更有人竊竊私語,認為新人再有才華也免不了名譽上的一場廝殺,最終結果也只能敗在人脈更廣的老牌設計師身上;當然也有為陳若飛說話的人,明夏本來就看上陳若飛的設計,根本沒有所謂的榮譽之戰。
陳若飛原來的設計領域與公司其他人有所不同,平日摩擦甚少。但上一次“唯一”的設計已經有人對陳若飛毫無作為指指點點,加上這一次明夏食品一單,所有人都似乎等著看好戲。事業上的紛爭是一場殘酷的戰鬥,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王曉東也曾經笑說,陳若飛這樣的人不太會得罪人,但陳若飛自己倒也釋然,一句“人生就像開車,你不撞別人,也免不了別人來撞你。”便一笑而過。
大概應驗了當時的話,陳若飛無奈地接起電話,只聽到聶明揚的笑聲。
“若飛。”聶明揚的自來熟,還是讓陳若飛無法習慣。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一句話便拉開了他們的距離,陳若飛疏疏離離的冷淡著,希望聶明揚能快點把要說的事情講完。
“我想請你吃個飯,都在忙明夏的單子吧,我先答謝你最近幾天的辛苦忙碌。”聶明揚的笑意完全透在聲音中。
陳若飛蹙了蹙眉頭,道:“這只是工作。”
“所有付出,都需要相應的回報。我只是想報答你。”
陳若飛一愣,明明用金錢作為回報了,更何至於用請吃飯這種不明所以的說辭。當然,陳若飛不會這樣直白開口的,也不會直言拒絕,很多有心人的都豎著耳朵聽著,即便自己沒有其他意思,也會有人聽出弦外之音。所以陳若飛只沉默著,等聶明揚說話。
“你不願意嗎?”聶明揚再度開口,“我有些重要的話要和你說,你不來是會後悔的。”
陳若飛在思考,他不知道聶明揚為什麼突然和他聯絡,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買什麼藥。
“若飛?”聶明揚親暱地叫他。
“好。”陳若飛簡單地回答。
“你把車停在公司好了,晚上我去接你。”
陳若飛突然有些後悔了……待他想拒絕時,聶明揚已經掛了電話。
明夏的單子到今天為止已經停滯不前了。陳若飛放下電話20分鐘後,營銷那邊傳來訊息,說明夏那邊會在明天敲定設計提案。這下陳若飛覺得晚上的飯局愈發可疑起來。發了簡訊給李瀚表示今晚會晚歸,而後陳若飛一直坐在辦公室看著窗外的天色暗下來。在接近下班的點,陳若飛總算接到聶明揚的電話。這回不是透過公司的座機找陳若飛,而是直接打手機。聶明揚倒是一副輕鬆的語氣,催促陳若飛快點下班。
看辦公室外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陳若飛也站起身。他透過辦公室的玻璃向樓下看去,竟見到聶明揚大刺刺地將車停在高德門口。如果今天自己就這樣毫無心眼地走下去坐到他車裡,明天他大概會被流言蜚語給淹死。陳若飛當機立斷給肖紫赤打了電話,好友大致聽了陳若飛的描述後,親自從辦公室走出來,乘電梯一路到底,而後走到聶明揚的車前,請他低調離開。陳若飛等聶明揚走遠,才姍姍下來,而後彷彿偷…情一般,在一條小巷子裡找到聶明揚的車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聶明揚彷彿心情很好,載著陳若飛,一路滔滔不絕地講著。之後,兩人進了高檔餐廳的包廂,吃了一頓差強人意的晚飯,卻說了一堆乏善可陳的話。聶明揚在飯桌上閉口不談公事,只對陳若飛的私生活興趣濃濃。
“我真想見見你的戀人,你這樣優秀,不知道他是否配得上你。”
陳若飛沒有講話,只看了聶明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