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直接慣了,忘了交待他在國內含蓄一點。”說著顧承風又喝了一口威士忌。
“哦?你邀請別人也會這麼直接嗎?”
顧承風一怔,不明白為何戚杭要將話題扯到這上邊,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應該早就先回避或是終止此類話題,以免牽扯出從前的事情來。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顧承風還是笑著回答他:“不會,我沒邀請過任何人。”
關於這點,顧承風並沒有說謊,在美國確實有很多人想要追求他,有男有女,但都被他給斷然拒絕了,他不是沒有想過藉著新的戀情來忘記戚杭,但到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發現有些人越是刻意想要忘記,記憶反而越深刻,既然要銘記一輩子,他又何苦去禍害別人。
“守身如玉給誰看呢?”戚杭笑了笑,仰頭將杯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顧承風聞言十分氣悶,很想說你明知故問,最後無力的垂下肩膀,苦笑了一下說:“沒找到令我心動的,所以到現在還單著。”
話說到此,再多說已無益,戚杭應了聲哦,便收住了話頭。
顧承風此時冷靜的想,看吧,話題只要有一點談及過去的苗頭,戚杭便立馬開啟逃避模式,然而這次顧承風不打算再讓他繼續逃下去,藉著酒勁說:“一直以來看你不願提及過去,我也配合不敢多問,然而今晚話頭既然是你開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
顧承風覺得自己累了,這場如同拔河一般的角力賽,讓他累得身心俱疲,他真的不想再配合戚杭玩所謂的猜心遊戲,他放棄最後的掙扎,承認自己輸了,輸得徹底!
然而承認輸了又能如何,過去的已然過去,無論如何遮掩,傷痕在那,明擺著,揭開傷疤的過程,不用想,必然會痛得撕心裂肺!
估計戚杭沒想到顧承風會如此直白,先是一怔,過了一會,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說:“談當然要談,我是不想提,然而我沒說你不可以問,有些事情你可以直接來問我,又何必跑去問沈暢。”
顧承風恍然大悟,原來沈暢已將今晚他們的談話內容告訴了戚杭,怪不得他覺得今晚戚杭有些奇怪,可是他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明明是他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誰也別提的架勢在先。
顧承風冷笑,既然話說開了,他也不想再偽裝和迴避,反問他:“如果問你,你便會告訴我嗎?你能夠保證你不會逃走嗎?”
“當初先逃的不是你嗎?”
顧承風一震,終於,不可避免的談及往事,然而時間與地點都不對,他沉默了片刻,仰頭將杯中所剩無幾的威士忌一口喝光,然後擦了擦從嘴角溢位的酒漬,輕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去我家?”
“還是去我家吧,我家離這不遠,咱們又都喝了酒,不方便開車,用走的就能到。”
顧承風點頭同意。
出了酒店大門,顧承風發現,雨不知道何時停了,涼風習習,樹影搖曳,清爽的空氣讓顧承風的酒意消去大半。
戚杭走在顧承風旁邊,眼睛直視前方,一路上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顧承風緊跟他的腳步,路燈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們身上,拉長了身影,為這涼爽的夜,增添了一番溫馨的假象。
顧承風以為,住在豪華大酒店的附近,必是不錯的小區,然而在跟著戚杭七拐八彎的進了弄堂,腳步最終停留在一棟破舊的小樓面前時,顧承風大吃一驚,小樓看起來年代格外久遠,泛黃的牆體上密佈著各式格樣的塗鴉和小廣告,感覺它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顧承風無法相信這裡竟還能住人。
順著鐵製的陡峭樓梯向上爬,顧承風跟著戚杭上了三樓,當戚杭在一扇上邊用紅色油漆寫著“欠債還錢”四個大字的木門前停下腳步時,顧承風比一開始見到舊樓時還要震驚百倍,門上醒目的顏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一想到戚杭平時就住在這裡,他的鼻頭開始發酸,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
也許是感覺到了身後顧承風的心情,邊開啟木門,戚杭邊自我調侃說:“誰能想到平日裡外表光鮮亮麗的明星會住在這棟危樓裡,進去吧,好在裡面比外面要強很多。”
說完戚杭順手開啟燈,屋裡頓時變得明亮起來,顧承風這才把屋裡的一切看得真切。
房子面積大概20多平米左右,就一間屋子,還要兼具家中各個空間的功能,在顧承風看來,也真是夠為難的。一眼掃過去,屋內所有東西一目瞭然,玄關處便是廚房,佔了原本就不寬敞的玄關一半,黑色大理石料理臺上,廚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