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這種公共場合的親暱,但現在這個位置如果服務生走過還是能看見的啊,心情卻不可遏制得雀躍起來,他應該是把他放在心上的吧?把打火機塞回口袋,與人十指交握。嗯,聽不懂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聊你的,咱吃咱的。
何為見對面的人從一付茫然的神態忽然化身餓鬼,這是化悲憤為食力嗎?宋家明假裝沒看見何為誇張的表情,喝口茶用眼神示意了下視窗的袋子:“你不是一向不喜歡LV的東西嗎?”
對面的空椅子被許成虎的紙袋們佔據了,何為的就兩個就擱在窗臺上了,他表情僵硬了一下說:“送人而已。”
終於拐到自己能聽懂的問題了,許成虎搭話:“是很重要的人吧?這個牌子不便宜。”其實上午剛路過這家店,記下這個牌子。
這是他買給妻子的新錢包,她暗示明示了很久,他又不是承擔不起,何況這樣也能買一段日子的清淨,只是怎麼可能當著宋家明的面說這些呢,何為輕描淡寫地說:“還行吧。”他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宋家明也是好奇的,何為不是個對時尚很敏感的人,會特地去買LV的東西,而且看包裝應該是個不太大的東西,要麼是皮帶要麼是錢包,他自己又不喜歡用滿是logo的東西,那麼無論是送誰都是值得玩味的,然而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忙轉了話題:“何師兄,你剛才說的新發現的甾醇類衍生物有沒有打算申請專利?”他倒不是故意說些許成虎不瞭解的內容,實在很想乘著這個機會了解下專利代理這方面的市場。
一頓學術討論工作餐吃了兩個小時,何為有心跟宋家明再多聊聊,無奈要趕回去把禮物快遞迴家給女兒,只得分開。看看時間回研究所再叫快遞有點晚了,拐到旁邊一條小馬路上,他記得附近有家郵局,轉了一圈沒有,一打聽說旁邊的寫字樓有郵政服務,直接往恆梅大廈走過去。
正看見宋家明和許成虎兩人在前面路口等紅綠燈。他得停下腳步,陽光照在宋家明身上,他難得的有些興奮,連說帶比劃著。沒注意到變了綠燈,旁邊的那個大兵把手裡的包並在左手,拉住他的手腕過了馬路。宋家明並沒有甩開,雖然過了馬路之後許成虎就放開了。可是何為還是覺得不對,他不由自主地遠遠跟在他們身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確認什麼,只是身不由己的跟過去。
他們過了馬路在恆梅大廈進了電梯,B2。何為跟著按了下樓,他想要是碰見就假裝自己也去找車的好了,其實碰不到的機率更高,這會兒功夫車子早開走了吧?這個時間車庫裡並沒有什麼人,他運氣很好,轉過兩根立柱就看見宋家明那部銀色的路虎了。
透過前車窗看見一個黑色的後腦勺從副駕駛的位置慢慢往駕駛座挪,露出宋家明閉著眼睛的側面,然後是後腦勺……他扶著柱子,看著宋家明被人從副駕駛座挪到駕駛座,再看著兩個人影慢慢倒下去。
他執拗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是等著車子開始晃動還是等著那個大兵被踢下車?他只是無法動彈。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像剛才只是幻覺,車子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腦子裡亂哄哄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寒假前自己忙開題沒有去找過宋家明,只是打過電話,寒假回來見面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當然那時候也沒有碰到許成虎。再後來就找不到人了。難道是宋家明住院時候的事?許成虎趁虛而入?
何為琢磨著:我還來得及嗎?其實不用想,這幾乎是個無解的答案,他有這個自信,倘若他肯破釜沉舟的離婚來找宋家明,那麼宋家明是不會拒絕他的,宋家明有種奇怪的責任心。只是他做不到,現在的一切雖然千瘡百孔,但在世人眼中他仍舊是個成功的男人,有個銀行工作的妻子有個可愛的女兒。大學教授,偶爾接點橫向課題,有社會地位又不缺錢,他缺的只是安放自己心的地方。
所以他隔著遙遠的距離選來這裡做博士後課題,固然是科研的需要,宋家明也是很大的原因。他想著宋家明那麼蝸牛封閉的人總會被他磨到同意的。現在蝸牛居然被人牽走了,為什麼?難道宋家明對個大兵的感情能超過自己嗎?不會,他不過是勝在單身。可是宋家明肯定會後悔的,有幾個男人能扛住不結婚生子的呢?難道還要再被騙一次嗎?這個傻子!為什麼非要侷限在那些表面的條框裡,難道那些比不上自己的真心嗎?何況等嘉嘉上了大學,他們之間不就沒有第三個人了嗎?何為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琢磨著怎樣敲醒宋家明,轉身上樓把新買的錢包和衣服郵寄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補前幾天出門的份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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