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清不在,許少傑待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走了。沈騫坐回到吧檯想跟宋洋搭話,宋洋抬頭看了他一眼:“把你打成那樣,你還願意陪他?”
沈騫愣了愣:“你是想說我賤吧,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我要是想陪誰就陪誰,我他媽早不做這行了。”
宋洋放下手裡的酒瓶,抿著嘴看他不說話。
沈騫跟他對視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說:“我的事你還是少管吧,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也是真瞧不起我。我也想活得有點骨氣,可惜我脊樑都讓人打折了,想直也直不起來了。”
“胡扯”,宋洋低頭繼續忙活,沈騫笑笑離開了吧檯。
沈騫想自己確實是賤,宋洋對你好點怎麼了,你見過他對誰不好了?對你好點,你就顛兒顛兒的往人跟前湊,忘了以前他拿什麼眼神看你了?
打烊的時候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這個季節的雨,不見得有多大,卻總是透著股寒氣。沈騫站在門口,琢磨是不是要打輛車。宋洋也走到了門口,遞給他一把傘,沈騫低頭看了眼,沒接。
“拿著”,宋洋把傘又往前推了推。
沈騫嘆了口氣:“不是都說了讓你別管了麼?”
說完一步竄進雨裡,跑到街邊,打了輛車。
直到計程車離開視線,宋洋才撐開傘,慢慢的往家走去。
在雨中狂奔的結果就是感冒,沈騫三天用了兩卷卷紙,鼻子擤的都有點破皮。姜昊說:“讓你得瑟,這天還裸奔,該!”
沈騫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裸奔了?”
姜昊說:“他們跟我說的。”
“他們是誰們?”
“就是那誰,那誰,還有那誰。”
“……”
沈騫無語的看著他,心說自己不過就是在雨裡跑了那麼十幾步,怎麼傳來傳去就變成裸奔了。
“你和宋洋怎麼了?”姜昊小聲說道:“我看你們這兩天都沒說話。”
沈騫說:“我們一直都不怎麼說話好吧?”
“不對”,姜昊搖頭:“反正感覺不一樣。”
“大哥,你是閒的吧?”
“你別說,還真是”,姜昊環顧了一眼四周:“天一冷,人就少了,人少了事兒就少了,事兒少了,我就閒了。”
這天是立冬,單行道里只有寥寥幾人,沒什麼生意,沈騫也不好意思單佔張桌子給服務生增加工作量,只能坐在吧檯那兒待著。
宋洋也沒什麼事兒,他一沒事兒就喜歡擦吧檯,今天也不例外。沈騫拄著腮幫子看他一下一下的抹著,看得直犯困。
“困了就回去”,宋洋忽然甩過來一句。
沈騫沒聽見一樣的坐著,宋洋看他沒吭聲,又問了一句:“感冒吃藥了麼?”
沈騫說:“宋洋,你別管我了成麼?”
宋洋停下手中的活:“煩了?”
沈騫說:“你就當我是吧,幫我開瓶啤酒吧。”
“今天又不用陪客人,你喝什麼酒?”
“我閒的,行麼?”沈騫抬眼看他:“人都犯賤,有人逼著的時候,見酒就想吐,現在沒人逼著了,倒想喝兩口了。”
“幹嘛總把這字掛嘴邊上?”
“不為什麼”,沈騫笑笑:“這字兒自己說,總比從別人嘴裡蹦出來的好。”
這瓶酒,沈騫還是沒能喝上。單行道的門開了,伴著一股冷風,吹得沈騫打了個哆嗦。門口站著一個人,兩眼放光跟好奇寶寶似的打量著這間酒吧,看清他的五官之後,沈騫由衷的說了一句我靠。
來人正是沈騫在中學門口擺攤時認識的,那個名叫沈逸的牛X小子。沈騫趕忙把臉扭了過去,宋洋看了他一眼:“認識?”
“算是吧”,沈騫小聲的說:“你找個人過去查他身份證,保證未成年。”
宋洋找到門口保安,可是查完身份證沈逸還是沒走,沈騫說:“怎麼回事兒啊?”
宋洋說:“他昨兒就十八了。”
沈騫嘀咕說:“我原想他也就是打架,沒想到他還留級。”
倘若沈逸是人多的時候來,那圍觀他的人肯定很多,因為他跟剛釣上來的魚一樣新鮮。可惜,他來的不是時候,單行道里人少的可憐,客人還沒服務生多,於是也就沒什麼人理他。
正因為人少,所以他開始一個一個的打量,目光最後落在吧檯旁邊的沈騫身上,一邊看一邊琢磨,這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
沈騫酒沒討到,只討到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