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那麼愛他,就好好待他,為什麼還要──」
「只有天黑下來,才能看到星光……只有逆境中,他才能知道我的好。」
祁子嘉被這樣的歪理邪說氣笑了:「這是什麼話?為了要他愛上你,就要折磨他嗎?」
林景禹眸光一黯,不客氣道:「小嬸,你以什麼立場來教訓我?」
祁子嘉也笑了,端著手臂好整以暇的打量林景禹。
這小子一直固執的稱呼他為「小嬸」,怎麼聽怎麼帶著點諷刺的味道,他早就察覺林景禹不喜歡他,本以為是因為他毀了林家的基業,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有些其它原因。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分上,林景禹也不再裝出謙遜的樣子,冷冷道:「小嬸,如果你不是被我小叔追走了,你就是我唯一的敵人呢!」
「……」祁子嘉眯起眼睛,林景禹用「敵人」這個詞,顯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過我也很感激你,非親非故、又不知道底細,在那種情況下,你一個小混混居然有勇氣救下他……你比我有勇氣多了!謝謝你出手相助,也給了我一個挽回自己錯誤的機會。
「但是也因為如此,你成了他敞開心扉接納的最後一個人!自你之後,他的心門緊鎖,我守候了他五年,也沒能走進他的世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親密無間、互相扶持,只因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祁子嘉揚起下顎,輕蔑道:「我救原衫,和你有什麼關係?用不著你感激!再說,我們是朋友,我們有多親密,更不干你的事!」
「小嬸,幸好到此為止……幸好你們是朋友。」林景禹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恢復成平日裡溫和有禮的青年才俊的樣子,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語氣凜冽:「如果他真的愛上了你,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景禹的話雖不客氣,但祁子嘉並沒有被激怒,也沒有被威脅的感覺。他只是林景禹的假想敵,沒必要拿一個為情所困的人的話太過當真,而且,林景禹的態度雖然顯得咄咄逼人,可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洩露了他心中的無奈與彷徨。
他已經被加賀原衫的不辭而別打擊得失去了一貫的鎮定,自己也沒必要和一個失戀狀態的「晚輩」斤斤計較。
電話響了起來,林皓在那端大呼小叫:「祁子嘉,我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大半夜的你跑哪裡去了?!」
祁子嘉看著林景禹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林皓……你家裡人,都很恨我呢!」
「說……說這個幹嘛?」林皓驚慌起來,急忙表白心意:「只要我愛你就行了。」
「對……這樣就足夠了……林皓,我愛你!」
「唔……討厭,快回來,我洗乾淨等你!」
兩個多月對公司的事情不聞不問,TSB沒有倒閉甚至沒出什麼大亂子,除了加賀原衫平時制定了很詳盡的事務緊急處理機制外,也要歸功於總裁辦的秘書們沒日沒夜的工作。
尤其是澤崎小姐,在安哥拉受傷歸來,胳膊還打著石膏就來上班,敬業得讓加賀這種資本主義剝削階級都有些愧疚了,於是回公司的第一天,就給她們每人包了一個大紅包,還承諾過段時間給她們分別放長假,公費環球旅遊。
其它部門,包括新組建的電子產業部門都正常運轉,反而是TSB最早就開始經營的進出口貿易受到了海關的刁難,接連幾批貨都被扣押徹查。
雖然被扣的貨都是正規出口品,證件齊全,海關最多扣一天就得放行,但又是提供材料又是配合檢查的,處理起來也很是麻煩。
所有人都搞不清是哪裡得罪了海關,可是加賀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被國際刑警盯上了,不短的一段時期內,只能做個本分的生意人了。
夜總會酒吧那些地方早就脫手給了慄山月,黑道只剩下走私生意,現在也沒辦法進行,TSB的產業一大半和泰展關聯在一起,完全是俱榮俱損的關係。
他現在的狀態真應了林景禹那句話……
「你成為我的家人,我成為你的事業,這就是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換句話說,就是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逃出你的掌心就是了……想到林景禹說這句話時篤定的表情,加賀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念頭,只是搖頭苦笑。
他和林景禹,走到這步田地,已經不是他想逃就能逃的!
在安哥拉發生的一切,足以彌補林景禹所有的過錯。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替我捱上致命的一刀,所以你之前刺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