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咦了聲說,你確定?你不要你媳婦了?
馬強幾乎帶著哭腔道,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命。
於冰披頭散髮的跪在地上,被折磨的已經沒有半點活力了,雙目無神,兩瞳晦澀,那個頂著‘癩蛤蟆’頭的男人一手抓著她的頭髮,另一隻腳敲在她的肩膀上,就像玩弄玩具似的,吊兒郎當,充滿了戲謔。
我脫掉外套,憑藉著最後一絲求生的意志,用外套捂著傷口,悄悄的爬起來想要偷襲那個‘癩蛤蟆’救於冰,可當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時,馬強忽然張牙舞爪的道:師傅,師傅,你小心,那個王八犢子要幹你。沒等‘癩蛤蟆’回過頭來,我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口的傷實在太痛了,痛的我只要稍微一動彈,整個身體就開始不停的顫抖,別說走過去偷襲‘癩蛤蟆’,就是連抬起手我都艱難的緊。
我瞪了眼馬強,他對於冰的喜歡,真是太淺薄了。
這樣的男人,怪不得於冰看不上,我鄙夷的啐了口,捂著自己的胸口。今晚就算死在這兒,我也認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農村的父母,我希望在自己死後,賬戶的錢都能打到他們的手裡,沒來得及孝順他們,我卻已經要提前離開了。
‘癩蛤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對馬強道,你走吧。
馬強如獲大赦,把腿就跑,路過我時,他還很憤懣的望了我一眼,低低的說了聲,都怪你個掃把星,於冰是你害的。
我哭笑不得,馬強離開後,‘癩蛤蟆’像是玩膩了於冰,重新走到我的面前,戲弄的說:怎麼樣?心痛的感覺如何,下一刻,我把你的心挖出來,你會更爽的!
我呸了聲,道:去你孃的死變態,我要是你娘,在你生下來就應該把你弄死,長這麼醜,還如此歹毒。
‘癩蛤蟆’顫了下,說:你講我醜?
我說,你不醜,你簡直玷汙了醜這個字。
找死!
一聲怒吼,‘癩蛤蟆’的利爪再次掏向了我的胸脯,就在我疼的撕心裂肺,有種想咬舌自盡的慾望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你放開他!
那聲音很熟悉,但此刻卻透露著無窮的憤怒,‘癩蛤蟆’退了幾步,有些膽寒的看著我背後緩緩走來的那個身影,我頭上的冷汗幾乎夠我洗把臉的了,就是小時候掉河裡差點淹死,也沒有此刻這麼絕望過。
我回頭望時,一個穿著紅色衣服、披肩長髮的女孩咬著牙,一步一步的朝這裡走來,我張了張嘴,感覺每呼吸一次,都像要了我的命一樣。那女孩穿著紅鞋、紅衣、腰間纏著紅綢緞、嘴唇塗著厚重的唇彩、眉宇張揚,乍一看,還以為是古代女子。一股攝骨的寒氣讓我直打哆嗦,本來就虛弱的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彷彿空氣中藏著無數把細緻的冰刀,不僅呼吸困難,連面板都在受到煎熬。
‘癩蛤蟆’不停的倒退,直到退到老神廟口,他啞聲道:這裡可是黃仙廟,汝不可亂來。
區區一個看門狗,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該…死。
話音剛落,‘癩蛤蟆’奇醜的臉孔突然像是氣球爆炸一樣,黑水四射,爆出無數腦漿,下一刻,他張著雙爪不停的揮舞著。
‘咔……’
又是一聲,空氣中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刀,刀鋒極其敏銳,只一聲清脆,便切斷了‘癩蛤蟆’的手臂,頓時間,鮮血四濺,癩蛤蟆半跪在地上,連嚎叫的權利都沒有。
‘咔……’
另一隻手臂也被切斷。
接著左腳、右腳……
當癩蛤蟆只剩個軀殼躺在地上時,我已經不忍心再看了,那畫面我終生難忘,一直在發癔症的於冰慘叫著趴在地上,也不敢跑,也不敢看。
最後我注意到‘癩蛤蟆’好像還有呼吸,而且非常粗重,他的肚子像個氣球一樣,一會兒飽滿,一會兒乾癟……我心裡一陣驚寒,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癩蛤蟆都能成精。就在這時,女孩發出一聲輕哼,數把無形的刀刃齊齊插進‘癩蛤蟆’的肚皮,緊接著,癩蛤蟆連呼吸也沒有了,那塊厚重的肚皮連腸子都被勾了出來。
一個紅影站在我的面前,我雙唇被凍的幾乎張不開,周遭的冰冷讓我一下子回到了大東北的冬天,零下四十度……就是撒泡尿都能瞬間結冰的時節。
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懼怕眼前這個人,儘管她身上的寒冷讓我喘不過來氣,我總覺得她很熟悉,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此刻,她宛若仙女一樣,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血一樣的紅衣讓人炫目,絕美的面孔讓我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