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溪白看到兩人的行為,也是意識到這場埋伏頗有蹊蹺,給自己師妹使了個眼色,自己則是展身衝向了雪坡上。
同樣有著這般敏銳嗅覺的,還有黑娘子,以及那身材瘦弱,卻提著大斧的男人,和他那個恰好相反的同伴。
這幾人的實力在傭兵隊伍裡算得上是拔尖,最起碼也都是罡氣四段的修為,對付這些最強不過罡氣一二段的黑衣人,簡直無需多費力氣,幾個呼吸後,眾人湧上了雪坡,卻只現被深埋在雪地中的許多震爆符文,以及那個提前許久挖出來藏身的深坑。
見已經無人從這雪坡深坑裡再爬出來,沐溪白臉色陰晴不定,大聲道:“留一名活口!”
這場戰鬥,很快就被結束。雖然傭兵隊伍中損失頗重,卻也只是死了一些實力較弱的青銅級傭兵,那些黑鐵級的高手只是受了些輕重不等的傷勢,並沒有危及性命。反觀埋伏他們的黑衣人,除了按照沐溪白要求,刻意留下來的三條活口,剩下的幾十號好手已經全滅,橫七豎八的倒在雪地裡,鮮血染盡白雪。
沐溪白趕緊安頓那些受了傷的傭兵原地休整,聽著那些慘號聲,臉色越來越難看,大步走到那三條活口的面前,一把扯下了其中一個人蓋在頭上的斗篷,冷冷地與他對視:“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約有三十幾歲,雙眼無神,表情也是極為平靜,對於沐溪白的質問,他只是淡笑了一聲,張了張嘴。但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從旁邊伸了過來,死死捏住了此人的下巴,然後重重一拳,錘在他的背後,將他打癱在地,嘴裡卻是吐出顆牙齒。
“毒牙,這些人是死士!?”
徐如意看到那吐落的牙齒,眼神微微一凜。而當她抬起頭看到阻止這名死士自殺的人時,臉色再次一變。
白陽面無表情,如法炮製,閃電般的出手將另外兩人給制服,除了其中一個乾淨利落咬碎半顆毒牙的傢伙沒能救下,剩下兩人已經沒有了自殺的資本。
“多謝。”沐溪白深深看了白陽一眼,頷道謝。如果不是白陽剛才突然出手,恐怕這些人早已經吞下劇毒死的乾乾淨淨了。
白陽擺了擺手,稍微退後了幾分,眼神卻是在觀察著兩名死士之間的表情,看到另外一名稍微年輕些的死士時,現他同樣也在偷眼觀察著自己。兩人目光對視,那死士眸光微微一閃,有些心虛的避開眼睛。
這個現,讓白陽稍微留意了一下此人。
能夠出動死士的勢力,在這小小的策馬鎮中自然不可能存在,就算是傭兵界的那些大團隊,想要打造一批全由死士組成的隊伍也不是什麼易事。也就是說,這次他們的任務,顯然已經有某些大勢力開始插手了,這個現讓沐溪白心底的怒火反而更盛了幾分,刀刃直接架在了那個中年死士的脖子上,寒聲道:“你只有一次機會,說出是誰派你來的,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沒用的。”那個名叫點千山的刀痕青年忽然淡淡道:“這些人早已經不將死亡當成一回事,就算用死來威脅他們,也根本無濟於事。”
死士死士,說的就是那些悍不畏死,隨時隨地可以為了主人犧牲自己的瘋子。這些人根本就無法用常理去衡量,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當成一回事,所以常規的審訊手法,對他們根本就是無效。
沐溪白自然也知道,想要從這些死士嘴裡撬出什麼有用情報的可能性並不大,但他卻十分憤怒地一腳踢在那名死士臉上,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沐小哥,不如將這兩人交給我?”黑娘子露出一抹笑容,討好地說道:“我也算是頗為精通拷問之法,雖然沒有對死士運用過,但我想,這兩人的嘴巴再怎麼硬,也能夠探出些有用的東西才是。”
說著,她柔媚的看了眼兩名死士,笑吟吟的從自己那容量不大的儲物戒指裡,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套審訊工具。看到那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兒,許多傭兵的表情當場變得不自然起來,就連沐溪白也忍不住為之側目。
黑娘子取出來的盒子中,光是針具就足有數十種,似乎各有各的用處,還有許多形色古怪不知用途的東西,但光是看那形狀,就足以讓人頭皮麻。
“你們不必白費力氣了。”那名中年死士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卻是充滿了不屑與譏諷:“我們早已將肉體與靈魂奉獻給了主上,你們折磨的只不過是一具空殼,一副皮囊,越多的傷痕落在我身,就等於將罪業加於你等,我將得到主上的讚賞,死亡只不過是種解脫而已。”
這一番話說完之後,中年死士緊緊閉上了嘴巴,任憑臉色不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