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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他是有血有肉一個人,是人就有心。他依然會愛,會惱,會吵,會恨,恨不得剝了羅強一層皮咬他的肉,把這個王八蛋吞掉,佔為己有,永遠不會失去。

如果重頭再來一次,他仍然會深深渴望那個緊摟著他揉亂他頭髮的羅強,他仍然想念在樓頂天台月光下流著眼淚吻他寵溺他的羅強,他喜歡聽羅強難得膩歪地哼哼著喊他寶貝兒,他喜歡羅強偶爾發情發瘋似的掀開他的背心鑽進他懷裡啃他舔他,他想看到羅強縱容他的驕傲和賴皮全天底下羅老二就只縱容著他一個人,他甚至撕心裂肺地懷念羅強沉甸甸地壓迫著他,撐開他的身體,充滿他,衝撞著他,愛著他!羅強沒耍他,那樣的親密,是兩個人的心,絕不是假的……

他不敢想象羅強有一天就這麼踏上絕路。

他不相信倆人之間就這麼完了。

“老二,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甭以為,你這麼一甩手,就可以抹掉這麼多年的一切,我跟你沒完!”

“我付出過,我付出了這麼多,你甭想!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放過你個混蛋!!!!!”

邵鈞臉上的淚掛在腮幫上,幻想時間永遠停留在五年前曾經的美好,他站在大操場上,迷人的陽光下,掀起背心,笑著,望著羅強……

羅強眉目中明顯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震動,動容。

他終究還是輕看了邵鈞這個人。他算準了一切,恐怕就是沒算到,邵鈞不放手,邵鈞死都不願意放棄他。

邵鈞那時的表情無比委屈,絕望,額前的發簾溼漉、凌亂,像個傷心無助的孩子。

這個傷心無助的孩子羅強多年前就見過。這張臉他無比熟悉,從無數背景雜音中慢慢浮現出來,烙燙在他腦子裡,清晰而尖銳。

羅強那時候用冰冷的槍管子抵著邵鈞的額頭,邵鈞的發簾就是像現在這樣,汗溼,凌亂,眼神恐懼無助。

羅強一把搶過邵鈞手裡的玩具槍,翻來覆去把玩,覺得好,比自己當年拿小木條和鐵絲綁出來的那把木頭把子槍,簡直好太多了。

他小時候跟蹲在門檻上的羅小三兒承諾過:“等哥以後有錢了,給你買一把真槍。”

羅強低頭看了看呼機上的資訊:“哥,我做炸醬麵葫塌子,等你回家就下鍋。哥,等著你呢。”

他緩緩抬起頭,瞅著邵鈞嚇傻了的一張臉,比他家三兒還年輕三四歲的一張嫩臉。

小鈞鈞眼睫毛上掛著淚花,小孩怪可人疼的。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老天註定,惡與善一念之差,地獄和天堂相距僅僅一步之遙。

羅強那時收回槍管子,拿槍管拍了拍邵鈞的臉,掉轉身消失在人海……

羅老二做完活兒,回家吃了兩大碗炸醬麵,四大張葫塌子,抹掉嘴唇上濃濃的醋汁蒜泥,當天晚上就跑路去了香港。

他照著那個牌子,給他家小三兒買了一把跟邵鈞的玩具槍一模一樣的槍,高精模擬的,還帶橡皮子彈,能瞄準能掃射,簡直酷斃了。

這一趟自首,羅強把那支玩具槍也交代了,上繳了。

羅戰小時候拿到他哥的禮物,特稀罕,珍藏這麼些年,跟邵鈞一樣一直矇在鼓裡。衝鋒槍的手柄夾層裡,其實還夾著一大卷東西。

那是羅強從秦成江身上摸到的檔案,裡面有帳目,非法交易的證據。羅強當時就留了心眼兒,把東西截留了,沒交給背後的人,留做日後上天入地的“把柄”。他將東西巧妙地塞進槍的把柄裡,交予他寶貝弟弟收藏著了。

就是這一卷證物,讓羅強帶著一身的鮮血與罪惡,墮入最深的地獄,在地獄業火中將自己燒成灰燼……

76、第七十六章冷戰

腐敗涉黑案結案半年之後;該認罪的已然認罪;待伏法的終於伏法;過度悲憤與過度傷心的人都已經慢慢地恢復平靜;生活仍在繼續。

三里屯一代新人換舊人;新開張的酒吧夜店鱗次櫛比。掩映在高檔公寓小區內的這家“傑酷”夜總會;門前一水兒豪車,打扮時髦雅皮的男女人頭攢動。

大堂裡;沈博文、楚珣那一群狐朋狗友;一共七八個人,坐在大堂最豪華舒適的角落裡;喝著東西;聊天;閒扯,熱鬧著。

經理和好幾個服務生殷勤伺候著:“先生,酒冰好了,現在上?”

沈博文今天喝了五成高,明顯開始上臉。這人喝酒,嘴巴還沒開始說胡話瞎咧吧的時候,臉就先紫紅紫紅的,每回都把自個兒喝得跟一隻熟茄子似的。

沈公子重重地一揮手:“上啥上?不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