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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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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辛格瑞拉!再俊美的外表和華麗的服飾都掩蓋不了真相。”注意到只要經過那些置地的鏡子、經過那些透光至會反射影像的玻璃、甚至經過那些擦得鋥亮的餐具,褚畫都會停下腳步——這個身著黑絲絨禮服的傢伙的確挺漂亮,一點不像平日裡那個舉止粗俗、言語刻薄的警察。他的臨時搭檔,胖警察史培東搖了搖頭,以個嘲諷的口吻繼續說,“等拍賣會結束,你就會被打回原形,從優雅的上等人變回那個骨子裡窮酸的小警察。”

“受不了!”褚畫扯了扯領結——穿禮服、戴領結的樣子其實挺帥,但他仍以個非常粗暴的姿勢把它給扯掉了,“為什麼有錢人做愛的時候不戴套,卻喜歡戴這東西?”

“你怎麼知道有錢人做愛的時候不戴套?有錢人都嚴謹又剋制,與你這樣的窮小子大不相同。”胖警察莫名地衝著遠處露出一個非常諂媚的表情,他的視線盡頭是個非常有錢的男人,但那人似乎根本就沒看見他。史培東顯得很沮喪,搖了搖頭,打算把得來的奚落加諸於褚畫身上,“還是不要那麼言之鑿鑿,畢竟你又不是有錢人。”

“首先,豪門私生子的醜聞屢見不鮮。其次,雖然你們的體型同樣需要以直徑來衡量,”褚畫嫣然笑了笑,幾乎以原封不動的語氣與措辭將那句話還給了對方,“但還是不要那麼言之鑿鑿,畢竟你又不是安全套。”

“你永遠那麼刻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史培東罵出一聲,“你這混蛋給我的感覺就是,‘我以刻薄為生。沒有面包我可以活七天,沒有刻薄我馬上會死。’”

“你知道喬奈爾嗎?Gem這個流行樂隊的主唱?”褚畫微微蹙著眉,難得的沒有對於別人的挑釁爭鋒相對,他很有些懷疑地說,“剛才那個狗仔居然幾乎完全無法將我們倆區別開來。”

喬奈爾是一個歌手,也是一個演員,主演的電影票房從來不佳,唱片也不怎麼熱賣。他擁有一張非常美麗的東方臉孔,但私生活非常糜爛,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深受毒品與性病困擾的愚蠢氣息。

“那傢伙完全是個瞎子!我從沒發現你和喬奈爾有任何相像之處,打個比方,他是價值連城的寶石,你是一文不值的鋯石……”他還未義憤填膺地嚷了個夠,又突然噤聲不語,待仔仔細細打量了近在眼前的這張男人臉孔後,居然挺喪氣地冒出個聲音,“仔細看,似乎眉眼口鼻都沾了那麼點邊兒。”

“這樣。”褚畫滿是敷衍地答了一聲,自剛才起,他的目光始終無法自控地落於不遠處的碧姬身上這個法國模特真的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珠光寶氣而毫不俗氣,苗條勻稱又絕非骨瘦如柴,她的五官體形完全秉持了“各部分勻稱”的美學理念,金髮紅唇與碧藍色的眼睛則是毫無疑問的“悅目色彩”①。可儘管如此,褚畫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向萊多一些。

打個比方,向萊是一幅幼稚園孩子的塗鴉畫,而碧姬則是哈佛大學的教科書——一張臉孔精緻到沒有一點平易近人的氣息,簡直令絕大多數的平凡人一望而生畏。

因為突然接到了來自管家雷丁要毀了這個慈善拍賣會的恐嚇信,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保鏢與架子,轉而接受來自警方的更為專業的保護。

屠宇鳴有那麼些暴力傾向,以往只要查案就必然會打人。街上的混混們都怕他。

褚畫不願意這個接觸康泊妻子的機會就此落空,於是讓屠宇鳴安排了個混混寄出了恐嚇信。

當韓驍一臉訝異地指派他去參加慈善晚會之時,褚畫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卻悄悄朝不遠處的屠宇鳴豎了豎大拇指。

褚畫左顧右盼的時候非常詫然地發現自己看見警察局的副局長。比起溫和慈愛的局長霍默爾,副局長範唐生實在太愛拋頭露面了。

他曾經是警局當仁不讓的發言人,工作的全部重心就是接受媒體的鼓吹與公眾的追捧。不過現在韓驍似乎有了些後來者居上的勢頭,褚畫沒少在他衣著光鮮地開完一個又一個新聞釋出會後嘲笑他不是警長,而是公關。

範唐生非常瘦,尖鼻子尖臉,還有一雙透著精光的眼睛。活像個弄臣。他看上去和康泊的妻子十分相熟,從頭至尾他對待對方的表情與表現都顯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相,彷彿一秒鐘後即要跪地行禮。可美麗的法國模特只是昂著優雅纖長的脖頸,像只高貴的天鵝那般和她的英俊翻譯一起走開了。

她的翻譯是個身材挺拔修長、長相十分英俊的中國男人,頭髮梳得油光鋥亮,一隻蒼蠅都留不住腳。他貼著她的耳旁說了幾句話後,就朝宴會廳的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