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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史培東將巧克力捲餅塞進了嘴裡,又舔了舔手指。這胖傢伙有這個習慣,狼吞虎嚥過後一定會逐根地將自己手指頭舔食一遍,以示自己祛除了油膩,吃得不留殘渣乾乾淨淨。擠出一個帶著傻氣的笑臉,他又說,“反正我們的局長看上去挺喜歡那小子,他回來後就說去查案,誰也計較不了。”

“我不擔心他回來沒法交代,我擔心他的安全。”

“安全?你擔心他?”胖男人跟聽了個多大笑話似的嚷出了聲,“我可沒瞧不起你的意思,但——你上次在拳臺上打贏他是什麼時候?”

屠宇鳴翻著眼兒想了想,似乎答案是,never。

“別看這小子長得比娘們風騷,真動起手來,我看局子裡除了我們的總警監能收拾他,恐怕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放屁!”比聽見自己技不如人還不爽的屠宇鳴一把揪起史培東的衣領,瞠目罵道,“那是姓韓的玩陰的!那是那個笨蛋讓他!”

“你、你冷靜……”史培東被這架勢嚇懵了,結巴了一會兒才說,“你說褚畫這幾天該不會真的和那個漂亮極了的有錢人幹了吧?”

放開對方,疤臉警探還沒接話,另一個警察跑來說,分局遞上來一個發生於三天前夜裡的案子。

屠宇鳴接過資料翻看了下,死者是一個靠販賣石油起家的富翁,他被自己的妻子與妻子的情夫謀殺在家,因為處理屍體時被人看見並報了警,很快就落了網。

男人被人發現時腦袋只剩下半個。

情夫正是那個富翁的園丁,而那曾為模特的女人一直哭哭啼啼地解釋說自己的丈夫佔有慾強又有暴力傾向,自己沒少為小事捱過他的打;還說什麼她的丈夫每週四都在外頭鬼混,不到第二天的正午絕不回家,她出於報復心才選擇也在那個時候和園丁上床,卻從沒想過自己的丈夫會在那天突然折返回家。他手裡拿著槍,怒火沖天地破門而入。這對偷情的男女驚恐萬分認為自己死定了,又發現男人沒帶保鏢,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殺了他。

“這對夫妻簡直就是真人版的‘Beauty and the Beast ’,這麼美麗又不甘寂寞的女人當然沒理由不紅杏出牆。”史培東湊過他那隻胖腦袋看了看資料中的照片,頗為惋惜地搖頭說,“她可以在‘家庭暴力’上大做文章,沒準兒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能博得陪審團的同情。”

屠宇鳴凝神望著照片上那張眉眼兇橫的肥胖面孔一晌,面色突然變了——他認出他來了,那夜在“羅馬帝宮”這傢伙為自個兒的搭檔報出了“七萬五千美元”的高價,結果本還氣勢洶洶志在必得的男人卻在和後來者交談了幾句後就一臉怒色地走了。保鏢一個沒帶。

疤臉警探的腦中瞬間閃現出一連串光怪陸離的畫面,五光十色的射燈,康康舞女郎白花花的大腿,對每一個妓女與牛郎品頭論足的客人,懷抱演員夢的大胸脯女郎……所有的畫面最終定格於那個面孔蒼白又美麗的男人——將手槍遞還於死者的那個瞬間,他的眼神令人細味,唇邊眸底浮動的笑意殷紅如血,其中的詭豔妖嬈延宕著古老讖兆的神秘之感。

直到這一刻他才不再將搭檔那聲“真兇另有其人”視作荒謬與無理取鬧。

“調動警力,去查康泊的住址及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起初埋藏於心的不安突兀而起,屠宇鳴有些著急地嚷,“褚畫那小子恐怕真的有危險——”

“不準去!”

史培東畢恭畢敬地挺直身體,超屠宇鳴身後喊了一聲:“頭兒!”

屠宇鳴轉過身去,韓驍正滿面慍怒之色地站在那裡。

“不準去。”總警監先生鐵著臉,以個輕蔑無禮的姿態一抬下巴,又重複了一遍,“身為警察,如果他連這點自我防護的意識與能力都沒有,就根本不配出現在我所帶領的警隊裡!”

強自壓抑怒火隱忍不發,疤臉警探捏緊了拳頭,捏得骨頭咔嚓作響,倏爾又露出一個能令他臉上的大疤都熠然生輝的笑來,“你是在害怕吧?”

揚起了兩道似精心修裁的濃眉,總警監先生不解且不屑地丟擲一個字,“我?”

“你可以不在乎他的生死,但卻無可避免地因他而害怕。你怕你自認可以牢牢掌控的玩物離你而去,你怕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赤身露體地躺在一個無論樣貌、身家、能力都遠比你出色的男人懷裡!”

“我下午還有新聞釋出會,”不顧一旁的史培東一臉冒著傻氣的訝異茫然,韓驍面無表情地駐了片刻即返身而去,“沒空聽你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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