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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並不全為了見見母親的新丈夫,才進入大學的她就將代表州里去參加全國的數學競賽,她需要一個遠離熙攘喧擾的地方全力以赴。

不是充滿少女夢幻氣息的櫻桃粉,也不是一看就甜膩的奶油白,她的房間應她要求被裝飾成了最簡單的原木色,以此來表現自己比同齡女孩成熟。

回家時分正值黎明微曦,沒有打攪母親的女孩自己開門進了屋。簡單衝了一個澡,又用泡在薄荷水中的毛巾特意抹了抹私處,那種微微清涼的感觸正好可以提醒她頭腦清醒,杜絕慾望。隨即她一刻不待地取出鉛筆和草稿本,開始爭分奪秒地準備競賽。

可一道題惱人地卡了住。

這道題目她和亞倫討論了一整個星期仍然未果,以致最後不得不撂下狠話,說在把這題解決前,你連一個吻都別想得到。而今看來的確是不得不去麻煩教授了。

葉茵從視窗向外眺望,驀地發現自己的窗臺下不知何時種植了一大片鈴蘭花。白色的鐘形花朵延綿成湖泊般的一大片,隨著風吹搖曳起伏,微微波動,頗具不可思議的美感。她想走近了看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結果卻毫無防備地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睡在花叢中的男人。

沒有失聲尖叫,反倒幾近窒息地狠狠怔了住——她見過男性的裸體,但從沒見過那麼美的。

分明纖細如同少年,可一身的肌肉線條卻依然兼備成熟男子的豐盈健壯,白膚紅唇的面龐就像精心施抹了脂粉。他於晨曦中舒展赤裸的身體,彷彿清晨的花朵一樣享受著露水的滋潤,汲取著大地的養分,攫奪著陽光的恩澤。一大叢鈴蘭花剛好擋在了他的兩腿之間,隱約可見私處的毛髮,不疏也不密,在陽光下呈現出漂亮的金棕色,一點兒也不會令人感到不快。

女孩面紅耳赤,心如鹿撞,本想趕快闔上窗簾,結果卻鬼使神差般緊盯對方不放。

然後她看見他自慰了。慘白修長的手指摸向胯間,撩觸撫慰著自己的口口。眼眸輕闔,低低呻吟,神態寧靜又滿是醉態的嫵媚。甚至不時側過頭去吻一吻臉頰旁的鈴蘭花。又或者說,是那些風中顫索的花朵在爭先恐後地獻吻於他。趁他忘情手淫之際。

全無淫猥齷齪之感,相反卻美得教人難以拔離視線。

這個美麗的男人就像在和一整片花海做愛。

“康泊,你怎麼在這兒。”

葉茵聽見了母親的聲音,趕忙慌慌張張地拉上窗簾。

“葉茵回來度暑假,你不能再這樣隨意赤裸了。”葉賽寧的聲音聽上去前所未有的溫存寵溺,她由小到大的記憶裡,母親從來沒有這麼和自己說過話。

緊接著女孩聽見了一聲來自母親的驚呼——她似乎被男人冷不防地拽了一把,跌進了花圃,也跌進了他的懷裡。

“不……不能在這裡……不……啊……”那個石頭般冷酷、修女般矜持的母親像少女一樣發出了嬌吟聲,聽出他們在幹什麼的葉茵抬手捂上耳朵,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彷彿犯錯了的人是自己。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剛才看見的不是精靈,而是母親與之再婚的男人。

※ ※ ※

她再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衣著整齊,穿著擁有長袖口和維多利亞式褶皺的蕾絲襯衣,宮廷感十足的寬腰封束著他的纖腰。他正伏在陽光映照下的窗臺,全神貫注擺弄一隻陶罐。

已凝神欣賞了這隻藝術品近一個小時,頹靡華麗的色彩花紋,最明顯的是有一隻七頭十角的大紅龍①繪於其上,令他很是著迷。

葉茵發現自己留在桌上的驗算草稿,那道讓亞倫求吻不成而鎩羽而歸的難題竟然沒花多少時間就被解了開。

古典雅緻的字跡,演算的過程卻是足令人豁然開朗的簡潔清晰。

“媽媽,是你幫我解開了那道難題嗎?”並未注意到紙上字跡的不同,難題的迎刃而解讓她興奮異常,如同一隻遭遇春天的喜鵲那樣嚷了起來,“這題目很難,我想你得一步一步教我推算的方法!”

“不是我。你初中時的那些競賽題,我就沒辦法解開了。”葉賽寧專注於精神病學的研究,並不太精通於數學,她笑了笑,以眼神指觸一旁,“肯定是康泊。”

“他?”葉茵表示難以置信,她知道這人十六歲就關進了精神病院,不可能受過高等教育。

“他很聰明,而且非常好學,對什麼領域都飽含興趣,對於新的知識如飢似渴。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讀馮特②的《人類與動物心理學講義》,他只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就領略了這本書的精髓,視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