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縫隙,繼續掐著個嗓子說,“只是褚畫出了點小問題,在押送去教改中心的途中他襲警之後畏罪潛逃。你知道嗎?”
“不,我對此一無所知。”老局長微吃一驚,隨即馬上凝重面色,說,“你應該出動警力全力抓捕他歸案,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他潛逃之後一定會向他人尋求幫助,難道他沒來找過你?”
稍稍皺著眉頭思索一番,老局長又望著對方的眼睛說,“為什麼一個潛逃的罪犯要自投羅網,向一個老警察尋求幫助?”年輕警探的殺人案老局長本就將信將疑,此刻更是將他心頭的疑慮升溫至了沸點,頓了頓,“還是說,他本就是無罪的,只是受了他人嫁禍?”
霍默爾試圖從對方面色的細微變化中探索真相,但那張精英感十足的男人面孔絲毫未起波瀾。
“不,褚畫已經認罪了。他有罪。”韓驍走向前,蹲身在了霍默爾懷中的小男孩身前,望著他問,“你有見過一個大哥哥嗎,他黑頭髮,白面板,笑起來眼睛像個月牙嘴角還有梨渦——哦,不,他應該已經不會笑了……”唇角的笑意又擴了幾分,他伸出手指擦過男孩兒的臉蛋,又笑,“你見過他嗎?他是個漂亮傢伙,但同時也很危險。”
可顯然小男孩覺得眼前的男人更加危險,把半張臉使勁地埋向自己祖父的身體,怯怯地搖了搖頭。
“不要威脅一個孩子!”老人憤怒了,身體微微發顫。
“不不不,這不是威脅……”站起了身,身材高大的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起老局長的眼睛,忽然掏出了自己的槍——用槍口抵上那個小男孩的眉心說,“這才是威脅。”
小男孩害怕得放聲哭泣,所有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很顯然,有人在幫助褚畫。是你嗎?”韓驍慢條斯理地微笑開口,手中的槍又用力戳了戳男孩的額頭,“是不是你,回答我!”
“你、你太放肆了!”“衰老的獅王”不得不向更年輕的領導者屈服,這個事實使得霍默爾渾身顫慄,漲紅著臉連咳不止。
或許是因為看出老人不曾撒謊,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已近失控,韓驍重又將槍收回腰間。在一眾下屬的愕然注視下,轉身翩然而去。
屠宇鳴從來都是個熱血暴躁的蠢貨,而那個神秘的富翁目前與總統千金薩莎打得火熱,桃色新聞隨時可見。韓驍認定褚畫會去尋求幫助的應該另有其人,他現在迫切地要把那人揪出來。
夜色開始像網罟一樣束縛起這座城市,韓驍仍一動不動一眼未眨地坐於局長辦公室——這幾日他天天如此,整個警局因代理局長的反常狀態同樣如臨大敵。
審訊那日他已向褚畫坦承了自己的所有罪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正當韓驍坐於局長的位置蹙眉思索之時,一個值班警員前來彙報,說有個聲稱知道褚畫行蹤的線人指名道姓要找他。
令男人萬分意外的是,自己接到了那個牛郎向笛的電話。對方的口吻顯然想向他示好,表示自己厭煩了躲躲藏藏的日子,還說褚畫最近聯絡過自己,告訴自己他能利用以前掌握的資料迫使副局長範唐生給予幫助。
“……或許這個時候他已經在範唐生的家裡了。”
“牛郎永遠那麼賤!為了金錢能出賣肉體,當然也能出賣自己的朋友。”尖聲尖氣地笑出了聲音,這個男人如今已經很難做到不掐著喉嚨說話,然而這麼一張硬朗黝黑的臉孔配以這樣女氣的聲音,委實太過教人毛骨悚然。
收了線,韓驍並沒有命令所有的精英警員都荷槍實彈地趕往範唐生的住處抓捕嫌犯,反倒讓他們全副武裝,保持待命狀態。
按照既定日程結束各地的演講,範唐生應該就在今天返家。
吩咐屬下將幾把槍一同陳展於辦公桌上。男人閉起眼睛,以指尖緩慢地滑過槍管——指下的金屬輕輕奏鳴,那種美妙的觸感如同撫摸戀人的滑膩肌膚。從不同口徑的幾款手槍摸至自動步槍,最後定於一把火力超猛的微型衝鋒槍上。韓驍滿面笑容地將它舉在手中,反覆欣賞。
他決定自己獨自前往。
他沒打算要抓活的。
※ ※ ※
趁著夜色潛入了副局長的豪宅,小心蟄藏於窗外的褚畫透過玻璃向裡窺視——範唐生正獨自在書房中踱步,演講過後他的支援率遙遙領先於對手,但今晚上他心情似乎並不太好。
剛一下飛機就接到了情人的電話,那個法國模特碧姬對他說,那個一直負責雙方接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