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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他曾經摯愛的這個男人很快就會穿上橘紅色的囚衣,難捱的鐵窗生涯會將他磨礪得如此刻般不愛吭聲,而這張白皙俊俏的臉龐將成為天賦的災難,讓他在獄中比旁人過得更為辛苦。

總警監先生對此表示滿意,儘管是用傷害曾經摯愛的方式來彌補了自己曾受到的侮辱,但一想到從自己手中奪走褚畫的康泊也將永失所愛,這點點剜肉補瘡的痛苦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韓驍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審訊室,結果他看見一直悶聲不吭的褚畫突然站起了身,隔著審訊桌就朝律師範霍文撲了過去。

或許是關於伏罪減刑的話題突然觸到了他的神經,儘管雙手被銬,褚畫仍揪著對方的領帶猛然拽向自己,用自己的前額撞碎了範霍文的眼鏡。

尖銳的玻璃片扎入男人的鼻翼,兩個人臉上都濺上了血。

三個警察及時衝進去將倆人分了開,其中一個扶著滿臉是血的辯護律師出去接受治療,另外兩個則順理成章地對不識相的嫌疑人報以了拳腳。

褚畫抱著頭蹲在地上,承受著雨點般砸落在身的拳腳,從頭到尾不吭一聲。

“該死的!我就不該接這個案子!”拒絕在警局接受包紮,範霍文一面以手捂臉,一面連連不迭地怒罵著離開了,“就讓這嗜好暴力的傢伙被判終身監禁吧!”

待褚畫重又被一左一右的兩個警察帶了下去,史培東望著韓驍諂媚地笑說,“頭兒,那小子已經瘋了。”

※ ※ ※

仍在罵罵咧咧的辯護律師在警局門口和剛剛出任務回來的屠宇鳴撞了個正著,還未來得及離開便被對方一把拽住,“你不是我給褚畫找的律師,你是誰?”

“那個老傢伙臨時有事來不了,所以委託我代他跑一趟。”年輕律師的鼻樑破皮出血,更以一副不正經的笑容點綴這張遭了秧的臉孔,邊試圖掙開對方的揪扯,邊說,“不必那麼小題大做嘛,反正我成功地進入了警局。”

屠宇鳴仍然不依不饒地想要問個究竟,他突然湊頭於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是你的朋友向笛囑咐我來的。”

趁疤臉警探瞠目一愣之時,那個律師如脫手的泥鰍般溜走了。

那夜之後他再也沒見到向笛。屠宇鳴不止一次詢問對方的姐姐,你弟弟上哪兒去了?

向萊團在沙發上看著那情節狗血、沒完沒了的肥皂劇,一面用紙巾拭去眼淚擤去鼻涕,一面全不關心地回答,沒準兒他幹回了老本行。

螢幕裡即將生離死別的一對男女正在激吻,背景音樂十分煽情。

※ ※ ※

作為未決犯的嫌疑犯將被轉送至隸屬於警局的教改中心。

在被帶離警局前,褚畫正在聚精會神地用餐。有些長長了的烏黑劉海半遮著眼睛,缺乏熱度的目光直勾勾盯視前方。一對白皙的腮幫子鼓得厲害,他大口大口地撕咬,悄無聲息地咀嚼——吃得比任何時候都多,彷彿連著往日那股子風騷又真誠的勁兒一併扯爛吞嚥。

史培東和馬小川一左一右將褚畫帶出了警局,韓驍特地前來相送。擦肩而過時總警監先生俯身於昔日情人的耳邊,對他說,“永別了,寶貝兒。”

褚畫埋著臉,頭也不回地沉默往前走。

那個曾顧念索多瑪而化成鹽柱①的女人,大約也因同樣的錯謬遭受了懲罰。

真陣子天氣一直很陰,風起雲湧的姿態看來變幻莫測。天空中遠遠盤桓著一隻孤零零的灰雁,不知是駐守了一整個冬天,還是春天未至便早早歸來。

汽車開出警局有些時辰,貪嘴的胖警察中途下車去買零食,只剩下馬小川一人看押嫌犯。

毫無徵兆地,他的下體就又勃起了。

原本還一臉得意笑容的男人自己望了望胯間,像個娘們似的流下眼淚說,“這傢伙現在不聽我的話了……太疼了……”

兩隻手被銬在背後,褚畫側臉看向痛哭流涕的馬小川,面色誠懇地向對方道著歉,“我很抱歉……”

指間捏著一隻變形了的領帶夾,來自於那個被他故意粗暴對待的律師。

鑽進鎖孔仔細撥弄,對於平日裡就擅長那些戲法魔術的警探先生而言,並不太難。

“局子裡的人都在傳……那個變態他媽的是你的男朋友,對吧!”那種難以忍受的激脹的痛苦讓他怒意頓起,完全忘記了如果沒有眼前的傢伙給了那個富翁一槍,自己極有可能早已命喪黃泉。馬小川對著褚畫的腹部接連揮出幾拳,極其粗暴的動作讓對方縱然強行忍耐亦不免呼痛出聲,整輛車都隨之顛簸震